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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九州之主2(第1页)

第86章九州之主2

韩耕耘一行来到易州王府已是七日後,却没能如愿见到临淄王李勋。

近半月来,火罗国骑兵常以扫荡马贼之名,骚扰西陲边境。三日前,火罗国五万精兵压境,有剑拔弩张,叫嚣开战之嫌。

身为圣人敕封的平西大元帅——临淄王李勋已莅临西境重镇沧州陵县,亲自督战。

西边战事不断,中州养兵屯田十数年,才挨过灾荒,平定流民,恢复些许元气,眼下又面临如此大战,实有些天不佑大汤之势。

昨日一场大雪,掩埋了东至青海的山路。东西之人难以互行,青海道上北斗星般分布的九州俨然成了一叶孤舟,前有虎狼之师,後有晦明风雪。

十一日後,临淄王李旭受伤回到易州王府。他的左肩被敌方弓箭手一箭贯穿,伤口离心脏只有三寸,所幸行军大夫救治得当,没有性命之忧。

圣人命临淄王回府修养,另派左右相刘林甫与严弻时上前线领战。

临淄王李旭回府第一日,就召见了韩耕耘。

李勋赤。裸上躯,左肩用纱布包扎,左臂被绑缚擡起,外披一件狐毛大氅,正俯身在桌案上写字。他写完最後一笔,袖子一挥,丢开笔,在椅子上坐定,目光落在那微微卷起的纸上,渐渐皱眉,若有所思。

侍从双手捧起桌案上的纸,小心翼翼卷好,塞到一个竹筒中,用火油封住,系好红绳,最後双手捧举竹筒于眉前,默默退出了屋子。

彼时,李勋才擡起目,沉沉盯着韩耕耘,指节在桌案上叩击,也不知在琢磨什麽,良久,才犹如天上诸神忽然降下言语:“韩伯牛,你知道你都干了些什麽吗?”

眼前之人是临淄王,也是谭家家主,更是他的泰山大人——李勋。

于情于理,韩耕耘都应对其恭敬有礼,但他心中就是膈应,念起十六年前的杀人夜,他故意与他作对一般,没有行礼,也没有立刻出声回答他的问题。

李勋的黑眸盯着他,眼角浅浅挂上笑纹,叹道:“这麽多年过去了,你果然还是没有变,还是如此固执迂腐。芷儿真是给孤找了个好姑婿!”

提到谭芷汀,韩耕耘心下才一软,因不想她夹在中间为难,这才毕恭毕敬地给李勋行礼叩拜,“下官见过王爷。”

“呵,好个下官与王爷。韩伯牛,你真有种。”

李勋冷哼一声,将丢开的笔复又捡了回来,身旁侍从见状,立刻给他研墨。李勋提笔快书,晾了韩耕耘好一会儿,才头也不擡地幽幽道:“起来吧。一会儿,孤带你去个地方。”

韩耕耘驱动僵硬的膝盖,站起身来。

李勋忙完了政事,又见了几个九州的官员,其中包括卢龙节度使留後孟鹤,商议了一番眼前的战事,命他们好好跟在刘丶严两位大人身边,有什麽事便来报他。

刘丶严二人是衆臣之首,亦是少帝御下的肱骨之臣。严弻时出身洛北严氏,经历数朝数代,出了无数王侯将相。少帝同时派二人前来领战,可见平定火罗国之心,誓要还西陲一片安宁。

然而,九州之事,向来唯卢龙节度使孟何光之命是从,而孟节度使背後是临淄王李勋——这个真正的九州之主。

李勋受伤不能上阵领兵,西陲局势在刘丶严丶卢三方势力中角逐,晦明暧昧,战事渐渐吃紧起来,已是输了几场小打小闹。

此时此刻,李勋在侍从服侍下穿好衣衫和狐毛大氅,命人打开门,大步流星走入屋外风雪中。

韩耕耘默默无声地跟在後面。

青海的雪越来越大,如鹅毛一般扑簌簌落下,地面已积起及膝的雪,每一步都走得艰难,不断有雪珠倒灌入靴子,脚底冰凉彻骨。

这样的大雪天,火罗国还欲与大汤开战,就算他们比之中州将士更能适应极端天气,也毕竟是在冰天雪地里行军开拔数百里,此举实在是匪夷所思,令人不禁觉得他们是别有所图。

李勋突然停步。

韩耕耘吓了一跳,赶紧停步,右脚一下子深扎入雪中,拔不出来,害得他险些摔倒雪地上。

李勋用黑眸睃了他一眼,“你就不问一问,孤要带你去何地?去做什麽?”

韩耕耘回答:“王爷是上官,带卑职去哪,卑职就去哪。”

“这样蠖屈鼠伏,不像是那个在孤面前叫嚣人命无贵贱的韩伯牛!别以为对孤言听计从,孤就可以饶了刘桃深与另一个小子的命。”李勋又走了起来,留下冷冷的话语,比脚下的雪还要冻上三分,“孤现在就要带你去看一看,听一听,你和芷儿到底给孤带来了什麽样的麻烦。”

李勋与韩耕耘来到一间暗室。

暗室很小,四周皆是青灰色的墙,东西走十步,南北走十五步就到了墙。地上铺着两张草席,湿漉漉的,裹着雪花的寒风从悬窗呼啸而入。暗室没点灯,墙外倒是悬着一盏,灯火将室外的雪照得如谁家小娘子失手撒了面粉般的光景。

侍从搬来两张扶手椅,一前一後,放在暗室门边,又搬来一架细纱屏,挡在两张草席前。

李勋指了指後一张椅子,“坐!一会儿别出声。”

等李勋坐下後,韩耕耘才落座,茫然打量四周。一个个提灯笼的侍从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将暗室照亮。

四周寂静无声,唯闻风雪之声呼啸而过,悬窗下撒下细雨般的雪珠,扑到人面上,又湿又凉。韩耕耘从怀中取出一方帕子,上面还残留着竹叶香气,他想了想,终是不忍心让帕子染上风雪,复又塞回怀中。

不一会儿,屋外传来脚踏雪地的细碎声响,门被打开,灌入一阵夹雪寒风,吹得头发与衣摆乱飞,满脸都是湿冷的雪珠。

韩耕耘用手挡住脸,隔着纱屏,看到两个人被拖进了暗室,立刻有血腥气袭鼻,韩耕耘忍不住用袖子掩住了口鼻。

因为隔着纱屏,他只能看到两人单薄的衣摆在风中抖动,双臂被人携拢在腋下,一双如若无骨的腿拖地而过,留下两道深褐色的渍迹,发出浓烈的血腥气。两人被挟到了两张破席上,随便一扔,如两摊烂泥匍匐在地,一动不动。

因为隔着透光的纱屏,韩耕耘只能看到两个模糊的人影,但从身形来看,应是异邦人与谭父无疑。

李勋是要他看他们受审吗?

为什麽?

韩耕耘看了一眼临淄王李勋,安耐下心中诸多疑问,慢慢放下手臂,手指抓紧扶手椅,静观其变。

一个侍从举起桶,将什麽东西浇到了胖一些的人身上,“哗啦”一声,听那声音应该是水。

如此寒夜,谭父受了刑,浑身是伤,又被人从头到脚浇湿了,他那样养尊处优的一个人,此时此刻该是如何难以啓齿的痛苦啊。

侍从躬身盯看了一会儿,小步跑到李勋身边,“王爷,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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