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这就是你为人子的孝道吗?”她狞笑着将这些经书撕了个粉碎,“你哪怕去看看额娘呢?”
“我……”他似乎是极其痛苦,抓着自己的头发,“额娘本就是我害病的,我怕她见到我更生气。”
璟瑄平时不叫弘晖哥哥,只是叫名字。
此时,她却用无比冷静的声音说:“哥哥,你真是个懦夫。”
她转身去了前院。
秦远与胤禛俱在,甚至年羹尧也在。
年羹尧身上历练出了杀伐之气,他干脆利索道:“主子爷,为今之计,还得是想办法阻拦赐婚。”
“亮工说得是,不然往後可就难了。”秦远接着说道。
这个往後,大家都明白值得是什麽。若是真让雍亲王府世子,娶了这般的福晋,日後如何能当得起皇後之位?
康熙就差明晃晃告诉大家:我不愿意雍亲王继承皇位了。
秦远他与年羹尧的关系倒是不坏,年大将军眼高于顶,曾经也十分轻视他。不知怎得,如今也有了几分亲近与尊重。
但不管是为什麽,都是秦远的本事。
胤禛显然也在斟酌。
他皱着眉头,望着手中的残局,举棋不定。
年羹尧语出惊人:“既如此,不如成婚後,改立他人为世子。”
好狠毒的话!
“不可!”秦远马上站起来反驳,“亮工何出此言。”
“你是福安公主的驸马不假,”年羹尧也站了起来,对着胤禛抱了抱拳,“但也莫要忘了,咱们效忠的是谁。”
这话说得诛心,秦远却丝毫不惧:“秦某一颗心自然是系在公主身上。”
像什麽父女一体的话他也懒得说了,胤禛也并不在乎。他更希望自己的女婿是一个深爱自己女儿之人。
年羹尧见此,歇了火,冷哼一声:“福安公主倒是好眼光。”
岂料下一秒,璟瑄便进门,朗声道:“何必这麽麻烦?”
年羹尧不屑道:“不知公主有何高见?”
“很简单,她爹死了,她便不能嫁了。”璟瑄挑眉。
年羹尧震惊地看着璟瑄,他没想到福安公主竟是此等人物,心中不禁多了几分敬意。
他爹的,是个狠角色。连圣上的奶兄都敢动。
“不可鲁莽,”胤禛想起了昔日璟瑄的作风,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还是要有章法才是。”
“那曹寅可是贪官?”璟瑄看向胤禛,眼神无比真挚。
胤禛叹了口气,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可他是你皇玛法的人。”
“所以,我会找到证据,顺理成章将他绳之以法。”璟瑄想起来历史上,雍正登基不久便处置了曹家,想来是曹家罪行不少。
康熙只以为曹家是为了给他接驾,才收受了那些银两。殊不知人的贪欲比他想得还大,曹家的猖狂也超出了他的想象。
“白玉为堂金作马”,只不过是曹家後人对此描写的冰山一角罢了。
曹府为了给康熙接驾所搜刮的民脂民膏,平日里又是谁在享用?
皇帝受到万民供奉,便要为民做主。否则这江山便不会稳固。
只懂得愚民丶疲民,而不能真正为民做事,只会断送了这大好河山。
这个道理,康熙不会不懂,因此这曹寅,他也将会不得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