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需要大量的钱财,但公主在东瀛的白银矿取之不尽丶用之不竭,国库的银子多的数不清,生産力得到极大的发展。
他们早就盼着公主也能做皇太女,就如同那西洋人一般,以後也做个女皇。
这样,东瀛的银子,便也是大清的银子了。
至于朝臣们,他们哪里又敢有什麽意见呢?毕竟当今并非圣祖爷那样好脾性的,每日都有数不清的公务,年底又要考核,他们已经是自顾不暇了。
什麽?你说你要撞柱自尽?你前脚以死相谏,後脚女官便能顶了你的位置。尤其是扬州女子学堂里出来的这些,她们可都是刀山火海里闯出来的,便是比起朝中的男儿,也丝毫不差。
雍正帝大权在握,公主简在帝心,便是呼声最高的四阿哥,也早就跟在公主身後,为公主办差。
有什麽好争得?不如想想,怎麽把自己闺女丶孙女培养成才,这才是正道。本来要派去联姻的那些,也都纷纷改了主意——可不能白白便宜了别人,都留在家中苦学,做不上官再考虑嫁人。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不消几年,各地都出现了女学,女子求学的也已经蔚然成风。
*
瑞脑消金兽。
养心殿内,香炉腾起袅袅青烟,夕阳穿过窗户,将胤禛案头那方鸡血石镇纸染成暖橘色。
他亲自在上面刻的“勤政亲贤”,准备
胤禛摘下西洋眼镜,笑着将奏折堆里藏着的食盒推过去:“这是御膳房新做的点心,你小时候总偷吃,吃不完的就跑去喂锦鲤,偏你皇玛法惯着你……”
“女儿那时候,还总带着造化一起玩。”璟瑄有些许的愣怔。
“是啊,你满院子跑,口口声声要让造化做你的大将军。”
可现在造化已经不在了。它和花臂葬在一起,弘晖为它们诵经。
璟瑄的大将军,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对于狗狗来说,它是长寿的,一度被视作祥瑞。可璟瑄没了系统,也再也没有丹药能给造化吃。
秦远帮她炼了很多丹药,但是他前世所在的那个世界,没有狗这种动物,因此也并不对症。
璟瑄攥着手中的糕点,忽然发现胤禛的鬓角也都白了。胤禛指尖轻点她腕间烫伤的疤:“去岁你去西北查账,那起子贪心的竟敢放火,太医说这疤要跟一辈子——可你朕的闺女,什麽时候怕过难事?”
他展开舆图上新绘的江南运河,朱批痕迹尚带墨香:“上月江宁织造呈来百鸟朝凤的嫁衣料子,秦远那孩子特意寻了福建老匠人嵌螺钿,他是个好的,日後你也当好好对他。”
日後,你的路还很长,胜则青史留名。
至于败,朕的女儿不会败。
胤禛此时看璟瑄的目光,不仅仅是在看自己的女儿,也是在看下一任帝王。
“你总说朕不该服丹,如今太医院照着你给的方子配了药膳……”他拍了拍璟瑄的肩膀,“等运河两岸都种上苏尚书改良的耐寒稻种,朕就带你去泰山看日出。还记得你五岁那年,自己一个人偷偷下江南。”
时光过得真快呀。
“阿玛,女儿都知道的,”璟瑄鼻子微酸,“您急着退位,无非是为了女儿能坐稳这江山。”
“那就好好接过朕肩上的担子,”胤禛没有否认,他确实是怕等他死後璟瑄把持不住朝堂,因此才早早定了她的名位,“你要堂堂正正地,把那段耻辱的记忆洗刷掉。”
来日,新君即位,定会还这天下一个朗朗乾坤,他也总算是不辜负上苍所托了。
那年菩提树下,落下的叶子上写得“景宣”,原来是这个意思。
她的皇位,要他来封。
景宣,璟瑄。
原来如此。
原该如此。
有女若此,他这一生,都没有遗憾了。
他将玉玺郑重地放在璟瑄掌心,看着璟瑄行了君臣之礼:“今日只论君臣,不论父女。”
“朕将这江山,都托付给你了。”
璟瑄含泪接过:“儿臣遵旨。”
定不负您所托。
久违的电子音响起——
【恭喜宿主,任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