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的册封礼,属于她的华清宫,旁人的羡慕,她当然开心,只是开心过後,总有些说不出的迷茫。
狩元帝的眼睛有如明灯,葳蕤不打算隐瞒:“嫔妾自然是开心的,也应当开心,只是不知为何,今日的喜,却不及两个月前在太极宫醒来那天。”
“嗯?”听到意料之外的答案,狩元帝侧过身看着她,“这是为何?”
葳蕤思考着:“若是要形容,那时候好像从火坑里跳出来,进入了天堂,而如今,是从一处天堂,换到另一处天堂,已经顶顶幸福了。”
狩元帝恍惚了一下,仿佛回到了初登皇位的时候,谋划已久,登上皇位他自然喜悦,只是更多的是种尘埃落定的轻松,他以为登上皇位就是拥有了全部,实则却并不比当皇子时好过多少。
“嫔妾是不是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其实嫔妾已经非常满足了,正所谓知足常乐万事足,如今能名正言顺地陪伴在皇上身边,这辈子足矣。”
狩元帝心定了一下,霎时间那些烦心事便消散了,国库是填不完的,事也是处理不完的,万事要完美,却忘了欲壑难填。
“你说的对,知足常乐万事足,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好日子过得久了,难免忘了初衷。”
“皇上这是在说谁?”
狩元帝好整以暇看着她:“皎皎说呢?”
葳蕤却不正面答他:“世事无常,人心易变这是自古以来的常事,若让人一辈子都一个模样,才无趣呢,忘了初衷再去找回来不就行了。”
皇帝惊奇地看着她:“你才几岁,就懂得这些道理。”
葳蕤眉眼微动,她十四岁开始卖艺,十六岁被梅府买去,在梅府里调教了一年多,又跟着进了宫,也快一年了,如今算来:“下半年奴婢就满十九岁了。”
这个年纪对初婚女子来说不小了,但对二十八岁的皇帝来说,嫩得可怕,他忍不住感叹:“你还小呢。”
葳蕤细细看着眼前这张金尊玉贵的面孔,剑眉星目,面如冠玉,说是二十都毫不违和,这要是放在教坊司,说不准还能争个头牌。
她胆子大得很,伸出手摸了摸皇上的脸,笑道:“皇上瞧着也不大,怎麽总是老气横秋的。”
狩元帝平日里总肃着脸,刻意营造成熟的一面,如今被水灵灵的姑娘说老气横秋,却有些受不住了,一把抓住她的手:“你说谁老气横秋?”
葳蕤上了另一只手,将他的脸捏出一个笑脸:“皇上生得这麽好看,为什麽不多笑笑,笑着多好看呀,说是嫔妾的哥哥都有人信。”
狩元帝被她搞得心神不宁:“瞎说什麽,谁是你的哥哥?”
葳蕤如水蛇般钻出锦被,嫩生生的玉臂搂住皇上的脖颈,红唇贴上他的下巴,呵气如兰:“嫔妾说错了,皇上不是嫔妾的哥哥,而是嫔妾的情郎。”
若还是个男人,眼下情景都不可能做个柳下惠,狩元帝忍不住低头,寻住了她的唇,吮。吸着越发沉迷深入,女子身上的甜果子香逐渐蔓延,狩元帝不爱吃果子,却越埋越深,无法自拔。
“嗯……”衣衫一件件脱落,帐中情意越发浓烈,葳蕤却止住了他的动作,翻身覆上,“皇上,嫔妾怕疼~”
狩元帝眼神已然迷蒙:“朕会轻些的。”
葳蕤在他耳边轻轻道:“皇上今晚听嫔妾的,好不好?”
狩元帝抚着她的脸,啄吻不停:“朕都听你。”
嬷嬷曾说过,女生初次都会疼,男子大多只顾自己,若想要缓解疼痛,万不可鲁莽直入,一要抚慰好自己,二要做好准备,情事才和顺。
葳蕤怕疼,她按着嬷嬷教她的法子,在帐中厮混了足有两刻钟,直到狩元帝忍得热汗淋淋,恨不将她吞吃入骨,才终于融为一体。
教坊司有体会过情事的姐姐姑姑们或羞涩或大胆诉说其中感受,不乏销魂之词,葳蕤今夜尝试过之後颇为遗憾,嬷嬷教授的法子确实有用,她并未感受到传说中强烈的处子痛,只是可惜,姐姐们说的那些蚀骨滋味,她也没有感受到。
昏昏沉沉之际,她冷不丁想,难不成皇上就是姑姑们口中那些不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