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饭局你们一群人可以谈谈教育科研,侃侃国际局势,多喝茶,少喝酒。又是熬夜又是喝酒,我怕你身体受不住。”尽管李豫知道晚上饭桌上唐宋的资历最浅,八成还要替毛院长挡酒,她还是嘱咐着。
果然如李豫所料,唐宋夜里回来时满身酒气,她接过他的包,不放心的送他进浴室。
他扶着洗手台,眼神迷离地注视着她,“别担心,我没醉,只是喝多了。”
醉鬼总是说自己没醉。她终究还是不放心,帮他调好水温,把他推进淋浴间後,站在没有关门的洗手间门口,以防有突发情况可以随时冲进去救人。
李豫其实没有照顾醉鬼的经验,因为老李不喝酒,确切说是李奶奶过世後,老李戒烟戒酒。她自己带着李家人特有的基因,加上美国五年的葡萄酒锤炼,倒是练就了好酒量。
洗过澡後的唐宋,眼神依旧恍惚,反应力时而缓慢时而无章法。她从门外走进来,接过他手上的毛巾帮他擦头发。
唐宋靠着她,嘴里嘟囔着,“毛院长下次饭局不要叫我啦……”
“女朋友真好……”
“李豫,我要亲亲……”
这不,醉鬼的言语也是毫无章法。他趴在李豫肩头,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
李豫把这个醉鬼拖到床上,在他床头放下一杯白水。关灯的一瞬间,她还是不放心的躺回到床的另一侧。
清晨,她不是被闹钟吵醒的,而是被旁边人在自己脸上留下的湿漉漉早安吻闹醒的。
“唐宋,你有毛病呀。”她连骂人都骂不出新意,每次都是毛病来毛病去的。
“早安,女朋友。距离起床时间还有五分钟,我们做点早上应该做的事情。”于是,早安吻从脸颊移到嘴唇。
在李豫动手打他之前,他抢先侧身下床。她在床上把自己丢掉的五分钟睡眠又补了回来,才去洗漱。
等她来到客厅时,他已经热完牛奶,煎好鸡蛋,正在摊松饼。他见到李豫表情不像是真生过气,不过还是先发制人地道歉,“昨晚劝酒的人太多,没抗住,一不小心喝多了。不过,我保证以後尽量少去这样的场合,也尽量少喝酒。”
李豫也并非真的生气,她也知道有些社交场合并非一句不能喝酒就能糊弄了事的。她上前接过他手里的锅铲,问他,“胃里还难受吗?”
唐宋也如实回答,“有一点点。”
她把做好的食物装盘,没让他再动手,坐在餐桌上才开口说,“今儿别喝咖啡,午饭和晚饭吃些软和的食物。”
贴心的言语和温热的松饼同时进入口中,温暖着他虚空的胃,唐宋觉得舒服极了。他的情绪很快体现在翘起的唇角边,充满笑意的眼睛里,以及想要紧握她的双手上。
李豫反手把他伸出来的右手按压在桌面上,假装不耐烦,“别搞怪,好好吃饭。”他用左手拿起叉子,反而不着急抽出自己的右手,索性由她的左手握着。
他也不再继续逗她,而是问道,“我昨天下午才看到公衆号里你的回复,你不怕他们误解你的意思吗?毕竟他们心中的老师是可以协助解决学科问题,也就是解惑。直接拒绝,我怕会起别的波澜。”
李豫摇摇头,“应该不会的。我第二条回复说明了缘由,也给出解决方案。如果他们真的误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知深浅的逞能,我实在做不出来。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我总不能瞎说一通,误人子弟。这个公衆号前天晚上到现在增加了很多读者,我更需要给自己上一道枷锁。不然一句不严谨的表达或者一篇不合时宜的文章,导致几千人被误导,才是我的罪过。我也不想浮名底下全是「思想的泡沫」。”
她继续解释说,“这个公衆号初衷我之前告诉过你,以後还会沿着原来的思路来发表写文章,只是偶尔会推荐些与经济学有关的书籍或者书评。”
唐宋出谋划策说,“我想到一个绝妙的idea。你这个公衆号可以改名字,就叫做:惊呆了!原来这就是经济学!”
李豫喝着牛奶,白了他一眼,“剽窃来的idea,科研上的大忌。”
他惊呼,“啊?谁是原创?”
李豫解惑说,“霓虹的两位作者写过一本书,中文译名叫《惊呆了!原来这就是社会学》。改天我找来,让你拜读一下。”
“你写公衆号文章推荐吧,我看你的文章就成。”
“不写。书要自己读,才是自己的,哪怕是闲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