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牵起俞昼的手:“哥哥,我的英语卷子在你房间,你和我去拿。”
俞昼面容平淡:“沈惊,自己去。”
沈惊一脸无理取闹,大声道:“哥哥,你和我一起去!”
俞昼叹了一口气,对司亭无奈地说:“阿亭,失陪一下,他太任性了。”
弟弟的卷子为什么会在哥哥的房间里?
司亭强行按捺下心头涌起的违和感,戏谑道:“摊上这么个弟弟,阿昼,你倒大霉了。”
拽着俞昼进了二楼主卧,沈惊“砰”地甩上门,沉下脸,双手环抱胸前:“哥哥,你满意了?”
俞昼保持着温文儒雅的笑容:“沈惊,不是你让我陪你上来的吗?”
沈惊呵呵,俞昼真的有病,心里得爽死了吧。
“哥哥,你才几岁啊,你就天天手滑,”沈惊翻白眼,“你老了肯定帕金森。”
他去找英语卷子,身后忽然有只手勾住他的腰,沈惊一声低呼,转眼便被按在了门板上。
俞昼托起沈惊的双腿,弓起腰背吻他,吻得很急,毫无章法。
沈惊晃着小腿去踢俞昼,却被俞昼架住了膝弯,双腿只能环在俞昼腰上。
“哥哥!”沈惊喘着气,用气声说,“你干嘛!司亭哥哥还在楼下!”
俞昼抵着他的额头:“一百七十比四十二。”
沈惊听不懂,他一边掐俞昼的臂膀一边说:“什么啊!”
“从阿亭进门,你和他说了一百七十句话,”俞昼神色沉了沉,“和我说了四十二句。”
沈惊去抓俞昼后脑勺上的头发,很烦躁:“哥哥,你真的有病,你去看病吧!”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他自己也有病,他有什么资格叫俞昼去看病。
俞昼被沈惊抓疼了,他本就凌厉的下颌线条收紧,显得更加冷峻。
但他偏偏又在这时笑了:“沈惊,四十三了。”
沈惊泄愤似的去咬俞昼的嘴唇:“哥哥,你有病,我咬死你!”
俞昼笑得更加厉害。
·
学期结束,沈惊的班级组织了一次聚餐。
沈惊没参加过这样的集体活动,他期待了好几天,还买了一条新围巾,黄澄澄的颜色,特别阳光。
出发前,沈惊换好衣服,围上围巾,对着镜子臭美。
镜子里的人特别开心,嘴唇在笑,眼睛也在笑。
哎呀,好陌生啊,感觉自己要做一个正常人了。
刚一下楼,沈惊看到客厅有个黑影,他吓了一大跳:“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他一下午都没见到俞昼,还以为俞昼去公司了。
客厅连灯都没有开,黑黢黢的,小狗蔫巴巴地趴在俞昼脚边。
俞昼周身的气息异常低沉,他缓缓抬头,看向楼梯上的沈惊:“沈惊,你要出门吗?”
沈惊直觉有哪里不对劲,小心翼翼地问:“哥哥,你怎么了?”
俞昼说:“沈惊,今天可以不出门吗?”
沈惊想了想,摇摇头:“哥哥,今天我要去聚餐,我和同学们说好了的。”
“沈惊,”俞昼的嗓音微微嘶哑,“你答应过我,不出门。”
沈惊皱眉:“哥哥,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俞昼朝楼梯这边走来:“答应过。”
沈惊莫名紧张,他不自觉握紧扶手:“哥哥,我没答应过。”
俞昼哑声道:“你有。”
空气仿佛凝滞住了。
黑暗中,俞昼逼近的身影像是野兽,沈惊忍不住吞咽了一下。
旋转楼梯三层的拐角处,俞守泽静静俯视着这一幕,脸上浮现起古怪而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