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岐坐在雅间的主位上,面带笑意地看向几位大臣和家主。
可在这些大臣和家主的眼中,岳岐却是笑里藏刀,来者不善。
“谢陛下。”
众人仍是行了礼,这才落座,一时间空气都仿佛变得稠密了许多。
江予帆立于岳岐身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雅间里的这些人。
参与当年毒人密谋一事的主谋者,都在这里了。
突然,雅间外传来了聒噪的吵嚷声,所有人都下意识看向了外面,隐约还听见了侍卫与之动手的声音,像是有刺客伪装成客人偷袭。
“予帆,去看看,你不必动手,盯着点就好,朕在此的事情不宜声张。”岳岐面色如常地开口。
“是。”
江予帆眼底闪过一抹冷冽,这显然是要把他支开,再趁机说一些不能被他听到的话。
既如此……他便如他们所愿。
等到江予帆离开走远,岳岐气势骤然变得极具压迫感:
“朕当年说过的话,不知诸位可还记得?”
“陛下所言,我等自当谨记于心。”有人附和。
“哦?”岳岐看着这些一个个包藏祸心的老家伙,眉宇间难掩阴鸷,随手将一块裁下来的黑布扔在了桌面上,“这图案,看着可还眼熟?”
霎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其中有一人脸色大变,却并未出声。
岳岐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中,冷冷道:“昨日朕与江大人在猎场遇刺,刺客伤了江大人,还留下了这个图案,盛家主,你怎么看?”
至于用毒一事,他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也不好点吴家。
被点名的盛家主心头一跳,他的确想过杀了江予帆,但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皇帝召见,压下不安的情绪,镇定开口道:
“陛下,刺客一事绝非盛家所为,这血图案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想要挑拨草民与陛下的关系!”
“盛家主的意思是,在座的各位当中,有人生了异心?”
岳岐眼神逐渐变得危险,雅间内的氛围也变得古怪起来。
盛家主顿时一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心思一动找补道:
“陛下,草民是说,为何不能是江大人有意引导陛下将矛头指向我们呢?江大人对我等族徽也是知道的。”
岳岐闻言眉头一蹙,一种他始终不愿去想的可能浮上心头。
是了,若是江予帆已经想起了过去的事情,是有这种可能的。
这时,雅间的门突然打开又关上,岳岐心头一紧,回头看去却发现进来的并不是江予帆。
侍卫快速来到岳岐身边,看了一眼在座的人,朗声道:
“陛下,湖心亭下的毒人尸体不见了,守卫的人除一人假死存活外,其余全部毙命,幸存的守卫说,看见抢走尸体的人情急之下用了盛家的凤鸣剑法。”
“休得胡言!!”盛家主瞪大了眼睛,视线扫过在场众人,是谁?谁要害他!?
眼看着岳岐生了杀意,盛家主当即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陛下明鉴!草民绝对没有命人做过此事,一定是有人陷害草民!”
“盛启明!”岳岐猛地一拍桌子,“你告诉朕,什么人,既知道湖心亭下藏了毒人尸体,又能使出你盛家密不外传的凤鸣剑法?”
盛家主百口莫辩,但仍挣扎道:“陛下,草民若是有心盗取毒人,又或是命人刺杀江大人,今日又何必冒险来见陛下?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岳岐自然知道其中蹊跷,但无风不起浪。
“来人,将盛家主送回府中,事情查清之前,任何人不得踏出盛家半步!”
“是!”
岳岐一声令下,门外顿时有侍卫进来,将盛启明拖走。
盛启明如何甘心,愤愤叫嚷着:“草民没有做过!求陛下明鉴!!莫要被奸人蒙骗了啊陛下!!”
随着盛启明的喊叫声渐远,屋内的其余人皆是噤若寒蝉。
岳岐漠然品茶,平静道:“朕并非不分是非曲直之人,只要诸位安分守己,朕,不会冤枉了你们。”
“微臣(草民)谨记!”
……
与此同时,皇城外密道出口。
“君兄放心,我一定安置好他们,不会被任何人发现,洛家办事,你放心。”
洛千鸣一边说着,一边指挥着洛家子弟将运送出来的毒人尸体小心抬走,妥善安置。
君九尘点点头:“如果你们的消息没错,暗桩布防图只有一份的话,那我已经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