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珑?」温千楼犹豫着唤着她的名字。
往後,她便是大邺高高在上的皇太女,大邺未来的王。
阮玲珑嫌弃道:「叫的不好听,以前你可不是这般吞吞吐吐的。」
温千楼无奈摇了摇头,今时不同往日,要他如何?
侍女在屏风後催促道:「帝姬,皇后娘娘说时辰差不多了,该起身去乾坤殿了。」
「知晓了。」阮玲珑明黄色的宫装穿在身上,她不笑时隐见帝王之威。
温千楼还是知晓的,她从未变,心软丶天真烂漫,还是那只像猫爱玩毛球的老虎。
乾坤殿前,百官左右整齐站在广场之中,头顶上烈阳当空,悬挂在高出处的旌旗被风吹展,百官之前,都是前来观礼的皇室中人,目光落在阮玲珑的身上,心思各异。
阮玲珑一袭黄明色宫装分外惹眼,风吹起她的裙摆,像在风中摇摆的杜鹃花。
阮玲珑神色坚毅稳稳走向高台,玉石台三百阶,温千楼仰望着阮玲珑的背影,这个改变他一生的女子。
雷鼓声在城墙上响起,号角长鸣,昭告天下,阮玲珑跪在软垫上,阮秦天抬手将一枚凤凰玉簪插在她的发间,又将东宫的印章交到了阮玲珑的手中,语重心长道:「朕希望你能勤政爱民,知天下之苦,忧天下人之忧,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儿臣定会谨记父皇所言,不负天下人!」
鼓声三响,新的东宫之主已继位。
继任仪式早早结束,之後还需去皇陵告知先祖,除了百官,众人早早散去。
须清推着轮椅,温千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天气有些热,不适合他这种病秧子出行。
身着红色官袍的年轻男子,从温千楼身旁经过,三两成群,「皇太女当真是好颜色,也不知我有没有机会成为驸马,那往後定是供万人敬仰的。」
「就你?做梦吧!皇太女以前是有位驸马的,你若是想做小,就尽管去吧!」
「那病秧子哪有我身强力壮。」
温千楼脸色阴沉,气不打一处来,「他们竟敢如此编排帝姬,咳咳咳……」
一把油纸伞忽然出现在他的身後,挡去了大半个太阳,一片小小的阴影笼罩着他,顺着伞柄向上看去,阮玲珑惊艳容貌浮现在眼前。
「他们的话你就左耳进右耳出,不痛不痒的。」
温千楼还以为她真的不在意,只听她又说道:「我至多就是记仇套个粗麻袋将他们罩住,拉角落里打一顿。」
须清悄悄竖起一个大拇指,帝姬和公子这是性子互换了?怎麽一个比一个黑心,果然是近墨者黑。
温千楼哭笑不得,谁教她这麽做的?「你可是皇太女。」
「那也不妨事我记仇,温驸马,你说是吧?」
温千楼勾起嘴角应了一声,这一声温驸马叫的还挺好的,以前只怪自己眼拙不识眼前人,放在大好姻缘不去把握,偏生要与她做一对苦大仇深的怨侣。
阮玲珑将油纸伞递给了须清,「照顾好温驸马,我得去皇陵一趟,今日难得高兴,你便留宿在宫中吧!等我回来。」
温千楼留恋她的美好,抓住了她袖子的一角,与她亲近道:「好,那我等着皇太女。」他伸出手从她发髻间摘下一片树叶,「皇太女可莫要忘了。」
「好。」
百官绕着二人走,看样子太皇女的驸马非满头白发似妖的温千楼不可,就这样互相蹉跎的人还走到了现在,还觉着有些不可思议。
皇太女移居东宫,再住在长生殿自是不合规矩,温千楼看着长生殿内她留下的居住痕迹,这里瞧瞧,那里还要看上几眼,想到傍晚要与阮玲珑一同用晚膳,心情愈发的愉悦,破天荒的问须清要水打理自己。
看着她书桌上的书,觉着时间越过越慢。
「须清,几时了?」
「回公子的话,未时才至。」
温千楼努力看书,却是心猿意马,「须清,现下几时?」
「公子,未时过半!」
「须清……」温千楼话还未说完,须清便回提前说道:「才过未时,公子,您都快成望妇石了。」
傍晚宫灯燃起,最後一抹残阳落入山头,阮玲珑才风尘仆仆赶回来,直接去了东宫,洗漱乾净换了一身宫装,看着时兰吩咐宫人上菜,询问道:「温千楼呢?」
「温公子还在长生殿,一直盼着您回来呢!」
阮玲珑思索了一阵,起身取来了灯笼,「时兰,随我一同去长生殿。」
宫中的路她走了无数次,从未有如今这般漫长,温千楼徘徊在失落与期盼之间,天色已暗,门口还是没有那道身影出现,温千楼失魂落魄道:「她怕是忘了。」
「谁说的?」
阮玲珑的身影出现在花池之後,她提起暖橘色的灯笼,烛光照亮她的脸庞,整个人也变得温柔了。
温千楼笑着道:「玲珑,我以为你忘了。」
阮玲珑走上前,似曾经初识,没好气说道:「我怎麽能跟你这个没良心的比,我向来守约,走吧!随我去东宫一道用晚膳。」
「好。」温千楼目光始终温柔落在她的身上。
二人经过御花园,那一池湖还有假山从未变过,当初她便是躲在此处同师修明说着自己的婚事,不想嫁给他这个状元郎,一晃两年过去了。
温千楼推着轮椅忽然停下,阮玲珑耐心停下脚步,回过头询问道:「怎麽不走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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