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子遵命。」
凤仪殿内,左丘雅与阮玲珑一左一右跪坐在矮桌前,皇后正握针刺绣,轩窗半开,案前香炉青烟袅袅,随风而散。
阮玲珑瞧着绷布之上栩栩如生的金,一直在夸赞皇后女工了得,比制造坊的绣娘们还要厉害。
左丘雅早将她心中的小九九看得一清二楚,将手中的针放下,「说吧!又有何事求本宫。」
「母后,儿臣知晓您的宝库中放着一株百年灵芝,可否分一点灵芝给儿臣?」
「是为了他吧?」左丘雅让嬷嬷拿着钥匙去宝库取灵芝,打趣道:「想当初陛下给你赐婚,你十分抵触甚至要将绣球抛给师修明,不过一月,你便对他有所心动,本宫也不知是不是一件好事。」
阮玲珑的婚事她是仔细斟酌过的,当初她第一次瞧见温千楼时时眼前一亮,此人谈吐不凡谷光风霁月。
若为臣,家世乾净,倒是个忠心的,若为驸马,阮玲珑算是低嫁,往後也不会因夫家盘根错节的家族关系,所受累。
「母后多虑了,他待儿臣极好,刺客来时他二话没说,便让儿臣先走。」她想着温千楼执剑对敌时英姿飒爽的模样,怎叫她不动心。
「温千楼与你不同,这孩子打小就苦,你可莫要太过嚣张跋扈欺负人家。」
阮玲珑挽住皇后的手臂,整个人靠在她的肩上,撒娇道:「母后,儿臣与温千楼还尚未成婚,您便开始偏心了。」
「你啊!」左丘雅轻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本宫何时偏心了,你可莫要胡说。」
阮玲珑在凤仪殿逗留了许久,她离开时已是申时末,回到福满殿板凳还未坐热,便带好灵芝出宫去了。
元风一直守在温千楼的床前,一直在施针喂药。
温千楼应是儿时留了病根儿,先前身子调理保养的尚可,就因近日频频受伤,伤了元气才一直发热不退。
暮雪怀中抱着一个匣子,手上又拎着一包药,主仆二人在管家的领路下,行至温千楼的厢房前。
阮玲珑一路行来一直在打量着府邸的陈设,温千楼当真是两袖清风,因做了官才得了府邸,还没自己的桂花园大,亦不见院落中有盆栽绿植。
隔着一道房门,管家轻声道:「温大人,乐嘉帝姬来了。」
温千楼深吸一口吸示意元风将银针取下,他轻咳了两声,「莫要拦着,让帝姬进来吧!」
他话音刚落,阮玲珑便径直入了卧房中,苦涩的药味萦绕在鼻前,温千楼正要起身却被她按着肩膀躺了回去。
温千楼看着她食指上缠绕的绷带若有所思。
「此处无外人,你有伤在身便不必多礼了。」她将暮雪唤来,从匣子中取出一把弓。
弓似半月,握把之处是一只金雕,用金水浇入雕刻好的凹槽,再由匠人细细刻出羽毛纹理,金水温度过高会烧毁木头,若过低,又难以携裹木身。
温千楼有些不解,「你这是何意?」
「我向父皇讨来了金雕弓,我觉得唯有此弓才能配得上你。」阮玲珑正要将弓放在桌上,温千楼眼睛微眯。
温千楼起身有些着急,猛咳两声,忙声道:「此物大邺皇室只有一把,太过贵重,又是陛下所用之物,我一个臣子怎能用此物。」
阮玲珑双眸清澈如水,将金弓交到了他的手中,句句认真道:「温千楼,此弓父皇已赏赐给我了,你箭术超群,我觉得唯有它才配得上你。」
温千楼望着她真挚赤诚的模样,心头微颤,脑海中嘲讽的声音又响起。
「打死你,你竟敢偷旺财的包子。」
小乞丐被其他的孩童围在一起,脚重重的落在身上,他只能蜷缩着身子,尽量让自己少些痛苦,他不过是饿的太难受了,解释道:「我没有,是你的狗不吃的。」
「还敢顶嘴?」说话的富家小公子更是生气,脚下用力踹着小乞丐,「旺财不吃,这山珍海味之物岂是你一个贱乞丐能吃的,你配吗?」
任小乞丐如何恳求,那些人依旧没有放过自己,为了一个包子挨了一顿毒打。
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那些欺辱他的人,借已沦为刀下亡魂。
温千楼神情恍惚,视线落在了金弓之上,喃喃道:「我真的能拥有此物?」
「自然是了!」阮玲珑坚定道,牵着他的手握上金弓。
那一瞬,温千楼眼底似有流光微微闪烁。
他再抬眼望向明艳动人的阮玲珑,不顾旁人的眼光,径直向前俯身吻上了阮玲珑的朱唇,她瞪大了眼。
温热柔软的奇妙触感在唇间荡开,她紧张得握住了袖角。
也只一瞬,温千楼向後退去,眼帘半垂,视线还落在她的朱唇上。
「谢谢你,玲珑。」
她说话都有些不利索,结巴道:「不不客气,改改日再再来看你。」她将自己带来的东西留在了桌上,落荒而逃。
下午阮玲珑听母后说,温千楼身世可怜,从小吃不饱穿不暖,亲戚嫌他家穷,已断绝往来,更不愿借银钱助他度日,活得十分辛苦。
元风眉毛微挑,看来温千楼倒是没有白受伤,帝姬对他是所有倾心,还将自己的心头所好之物一并赠与。
待人走远,元风开口道:「因阮玉成那个蠢货,咱们行动才被耽搁,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温千楼拿起那只荷带着浅浅的茉莉香荷包,绣工粗糙,勉强能看出绣得是一只指甲盖大的金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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