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稻田,想我没有?”凌士岚嗓门儿大,惹得路人观望。
旧友重逢,又有好茶好点心,自然是要请进来多坐一会儿了。
牧稻田看看她们,知道二人是同门,吃了一口茶果,欲言又止。
“别看了,知道你想说什麽。”凌士岚咽下一口豆馅儿,“你情人在整装,过会儿就来。”
牧稻田这下连脖颈都红通通的了,埋着头像只被说中了心事的鹌鹑。
“天哪——”淑淑瞪大了眼睛,捧着腮帮子,“所以说,你跟大师兄真的是——”
当代cp粉明确磕到真的,大概就是这麽回事吧。
“没有没有啦……”牧稻田赶紧摆摆手,解释道,“我跟柳哥就是关系好了一点点……”
“罢了。”凌士岚突然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儿女之事,我这辈子怕是体会不了,也给不了你们什麽确切的建议——只是,小稻田,我拜托你,今日之後,还要请你多关照些燕权柳。”
她这话说得没有来由,牧稻田有点摸不着头脑,疑惑地看着她。
凌士岚知道他的疑虑:“眼下听不懂无妨,待夺锦大会过後,你或许某一天就知道了——只有你才能帮到他。”
语罢,凌士岚不再多说什麽,拍拍手,拿了一块令牌给牧稻田,说今後有事,可以直接从悬剑宗山脚直奔神女峰找她,她必尽力相助。
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凌士岚和淑淑前脚刚走,後脚燕权柳便风尘仆仆地来了。
因为是带头扛起的弟子,燕权柳今日还打扮了一番。往日他身上除了弟子佩外,再无别的装饰,今日却换上了雕花的银护腕,脑後至颊前有一圈连着头冠的白盔,是水波纹的样式,肩膀上也有盔甲,衬得他清冷之馀多些英气和贵气。
长街上万衆瞩目的悬剑宗大弟子,眼下却直愣愣站在面前,牧稻田心底有一种虚荣被狠狠满足,见面便扑了上去。
“盔甲寒凉,不要碰到。”燕权柳圈住他,尽量不让他靠近肩膀上的金属。
“没事的啦,我又不娇气。”牧稻田噘着嘴蹭蹭,这一刻才有站在燕权柳身边的实感。
“啊!对了!我给你留了好东西!”牧稻田很快从剑修怀中溜出来,蹬蹬蹬跑到屋内,拿出了一个盘子,上面还用碗盖着。
“这是定胜糕,我琢磨出来的,”牧稻田展示宝藏一样将碗掀开,露出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红色点心,“人家都买定胜牌戴在身上,按我的了解,你应该不会买这些,所以给你留了糕,吃下去讨个好彩头。”
牧稻田乐呵呵的,沏了一盏热茶,看着燕权柳将糕点吃下去。
定胜糕和茶果的图鉴解释都是一样的:恢复灵力的效果微乎其微,但是因为甜甜的,心理上满足感加倍,于是所向披靡!
燕权柳因为是往年的魁首所以并不需要参加那些一层又一层的选拔,可以直接在决赛中挑战。
因此,他剩馀的时间也多些。
但是他今天不能够再陪牧稻田到处闲逛了。三界人才辈出,即使他是蝉联魁首,天下公认的同辈第一人,也不能够就此懈怠。
仪仗结束之後,他只能稍微修整片刻,就要回到宗门内练剑。
他身上不仅背负着个人的脸面,还有全宗门的荣耀。
“不累嘛……”牧稻田有点失望,小声嘀咕,“不如回眠荒山种田。”
燕权柳失笑,想要揉他脑袋的手顿了顿,最後落在那颇有些手感的脸颊上,修长的指节轻轻揪起一小块,随後松开。
“乖,等我比试结束,就去眠荒山找你。”
其实燕权柳也不知道此话真假,但他心中确实就有这样的念头,便说了出来。
牧稻田点点头,眨巴眨巴眼睛:“好,到时候我用卷轴上的方子酿酒给你喝。”
燕权柳垂眸:“一言为定。”
不知为何,牧稻田见着燕权柳披盔戴甲的样子,又心动又心慌,就像当初燕权柳说“我见稻田如见君”一样,空落落的。他一向是个直言直语的人,此刻却不知道该说什麽好。
在这静谧的功夫里,他有很多话想谈,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破坏这对望的沉寂当中。
他不是很想就这样放燕权柳回去,却找不到很好的理由,他轻轻挑起燕权柳垂下的手,对方犹豫片刻,回握住了他的。
明明心动已经到了火候,但又好像不是可以揭盖挑明的节点。
牧稻田咬了咬嘴唇,决定不要把这麽重要的事放在现在这般仓促的时间说出来。
等夺锦大会结束,眠荒山再聚之时,就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