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银清把三指搭上来时,简寻莫名开始信任他。
他这两天老反胃,腰酸背痛,而且总是梦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欲望比起以前要强烈的多,但这里毕竟不是什麽大都市,随便约就能约到,好不容易遇到个合眼缘的岑让川,她还不理人。
简寻快憋死了,每天自己纾解都不能解除身体的异状。
"没什麽事,注意休息,适量运动。戒烟戒酒,少食多餐。近期内不要有性。生活,一个月後来复诊。"银清顺手甩出去三枚白果,甩到一半反应过来不对,又收了回去。
简寻疑惑:"我究竟是出了什麽问题?"
"现在不好说,一个月後再来,坐稳了才能更准确些。"银清精神恍惚起身去抓药。
简寻蹙眉看他,跟着他来到药柜前。
小药柜一个个打开,上面字迹有些潦草,他眯眼去看银清去抓的药。
白芍丶黄芪丶枸杞子丶砂仁……
馀下几个实在看不清是什麽。
简寻以为他是医术不精专骗钱的,正暗自警惕,但结账的时候又懵了。
"共五十二。"银清称重後用细麻绳捆好桑纸,药粉沾在他匀称的指如羊脂玉上蒙笼的一层薄灰。
"五十二?"简寻不敢置信地重复。
银清不看他,望着门外出神:"药材我徒弟自己挖的,进行晾晒炮制,所以便宜,你还有事?"
"没……"简寻付了钱,想要问问程府老宅在哪,一擡头,柜台里的人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之前在苍蝇小馆内见过的小姑娘。
白芨从後堂出来,抱着一筐刚晒好的药材,正巧与简寻对视。
她环顾四周,没发现银清的影子,便问简寻:"你看到我师父了?"
"呃……刚刚看到他在,不知道现在去哪了。"简寻看到她,以为对方初中生好套话,忙问,"你让川姐姐最近做什麽呢?"
"她?鼓捣玉雕吧,听说最近爆单了,忙着出新设计,你找她怎麽不直接找反倒问我?你们不是朋友吗?"白芨单纯归单纯,但心智成熟跟成年人没两样。
简寻间接向她打听岑让川,两人之间估计有什麽猫腻。
白芨踩上踏板,打量面前的男人,内心嫌弃的要命。
啧,花里胡哨的。
还不如她那鬼里鬼气的师父呢,人家至少是个正经人。
"最近禁欲吧,你是不是腰酸腿软,还反胃?"白芨观他面相已经看出点不对,扫到柜台上的药包决定不再继续,"我师父给你开好药了啊。那你回去好好喝,每日两次,喝了还不管用就上医院。"
"……"简寻无语看她。
白芨也奇怪地回望他:"看我干什麽?中医又不是万能的。我和我师父各有侧重,他要是治不了你只能上医院了啊?难道你是去医院看过了才来的?那你还挺幸运,我师父开的药你就回去喝上几天,不管事再来找他嘛。"
这小镇怎麽回事?
连个小孩都这麽难搞?
简寻拎着中药包出门,郁闷地给岑让川发信息。
[简寻:上次是我不对,但你也别不理我呀。刚刚来了趟中药铺子,你们这的小大夫真这麽厉害?]
他看出白芨和岑让川关系好,打算靠这个破冰。
果然,那边回了。
[岑让川:嗯,她蛮厉害的。]
六个字。
没了。
简寻失去耐心,以前都是女方哄着他,自己什麽时候做过舔。狗?
想删了她又舍不得,自己说不定以後就要常驻扎在这,得找着下一个才行。
他没把中医馆那两人的话放心上,只当是买个心安。
老宅里。
银杏树下。
银清一走,这棵树状态愈发奇怪。
金黄叶子似金箔碎片,扑簌簌往下掉,遇到风吹时掉地更厉害。
岑让川都想去中医馆看看银清是不是秃了,怎麽掉叶子掉这麽厉害?
扫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