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满脸通红,嗫嚅着说注意身体。
岑让川:"……"
她尴尬地接下,转身杀气腾腾地去找银清。
找遍张奶奶民居都找不到他人。
死小子哪去了?
岑让川问好几个人都说没看到,连严森都不知道去了哪。
镇子就这麽大,他这麽大个人,人贩子都不带看两眼。
要是不认得路,鼻子底下就是嘴。
来回撑死半小时的路她不信他找不回来。
岑让川心安理得借了一把伞把自行车骑回去。
此时雨还在下,青石板路面湿漉漉的容易滑倒。两旁鹅卵石缝隙里有雨水流动,犹如山峦起伏间奔腾的细长河流,循环往复。
天色昏暗,家家户户都透出暖光,路灯提前打开,倒映在湿淋淋的雨地,明灿灿的像繁星坠落,晃得人眼睛疼。
她顺道买了些便宜点心,打算投喂鲛人。
挂在车把上就这麽摇摇晃晃地来到附近。
桥边早已站了个人,一身暗纹黑衣。
长到腰际的墨发微微卷曲,用玉簪簪起。他没有打伞,长发衣服都湿透,贴在身上隐现出清瘦的线条。
银清听到车声望过来。
浅浅的琥珀色眼眸倒映出她的身影,澄澈剔透。
雨水顺着他额前碎发落下,淌过眉弓,长睫上挂满雨珠,颤巍巍地滴下,似在流泪。
岑让川翻了个白眼,将自行车停在他面前,刚想说几句戳心窝子的话,眼睛触及到他水灵灵的脸时又移不开了,气也消散大半。
银清半敛下眸,用一双湿透的眼睛看她,似有千言万语欲说还休。
他见她停下,一言不发钻进她的伞下。
岑让川视线便停留在他透粉淡唇上,雨水淋在上面,线条柔和而模糊,如同涂抹一层冰透糖衣,只要咬破就可以尝到底下绵软甘甜的滋味。
"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我错了。"银清乖顺地弯下腰,指了指车把上的点心,"我忙了一天没吃饭,特意给我带的?"
给鲛人带的。
五个字,她愣是咽下了。
被雨淋湿的他,平日里的冷清端雅都化作惊心动魄的脆弱姿态。
"让川……"
他柔声唤她名字,慢慢贴了过来。
宅子门被撞开,又被狠狠关上。
壁照前闪过纠缠的黑影,沿廊下淅淅沥沥雨幕如珠,坠地那刻泛起满地碎光。
她把他摁在柱子上,拉着他的衣领强迫他低头。
他缓缓松开牙关,似是第一次学会亲吻。
岑让川伸手去拧他的盘扣,解到第三颗扣子时,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银清……
今天穿的不是白色孝服吗?
如雷霆乍惊,她摁在他锁骨上,猛地分开两人。
银清微微喘气,眼周潮红一片,他不解看她。
岑让川却从他眼眸中看到自己背後……有一把刀。
正正好好抵在她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