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迟睁大眼睛,目光紧紧定格在照片上。何止认识,这个女孩曾是她最好的朋友,年幼相识一直相互相伴走到现在,也曾有过握住对方的手相约要做一辈子好朋友的时刻。
“我认识……她在医院问爷爷是不是在那里住院吗?”
“没错,我还以为她是秦以牧或者安兰的人。”
云迟自嘲地笑笑,喻知怎么可能是秦以牧的人呢?她可是最讨厌秦以牧的。
当年云迟刚刚迷恋上秦以牧,少女的心事总会想着要和好友第一时间分享,原本以为能得到喻知的鼓励或祝福,却没想到喻知只见了秦以牧一面后就决绝反对。
“云迟,他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人,你换个人喜欢可以吗?”
“他有什么好的啊,你喜欢他什么?云迟,你还是别喜欢他了。”
热情和激动在喻知的话语里被浇灭,云迟不满,“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觉得秦以牧很好啊,你这样说都没考虑过我的感受!”
喻知本就是直言又大胆的性格,见云迟听不进去也快要发脾气,“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被蒙蔽双眼了!”
多年好友在那时有了隔阂和间隙,云迟不理解喻知为什么会这样,但她愿意一心扑在秦以牧身上,便和喻知渐行渐远。
如愿和秦以牧在一起后,云迟想起当时的事情还觉得,是喻知看人不准,明明秦以牧对她是如此的温柔。
现在看来这一切仿佛是个笑话,喻知一语成谶,而她却掉落在深渊里。
有泪意在酝酿,云迟深吸一口气,勉强扯起笑容对厉沈行说:“她是我的朋友。”
敏感地发现到云迟的情绪变化,厉沈行握住她的手,低声询问:“怎么了?”
本来都要憋回去的泪意去而复返,云迟的心随着他的询问软了软,解释道:“只是很多年没见了,有点感慨。”
厉沈行闷声笑几声,将云迟眼角的那点水渍轻轻擦掉,“想和她见一面吗?”
云迟的第一反应就是点头,可想到什么又犹豫起来,她想见喻知,喻知愿意见到她吗?
这一思量,她咬唇半晌没有回答。
“她应该也很想见你,不然也不会去医院问你爷爷的事情。”
她与厉沈行对视,小心地问:“会吗?”
同时也在心里问自己,当年她被所谓的感情蒙蔽双眼,因此失去了这个朋友,醒来后的云迟在深夜偶尔想起这事时心脏还会紧缩一阵。
喻知当时是真的是在为她好。
思及此,云迟的目光中多了坚定,“我想见她。”
厉沈行捏了捏云迟的脸颊,笑道:“好,我来安排。”
两天后,云子苒又不知发什么疯,趁着秦以牧不在,她冲到床前掀开云迟身上的被子,伸手狠狠地掐着她腿肉。
狠毒到连指甲都在用力,一阵阵痛意被放大又迅速传往身体的各个角落,云迟疼到麻木,植物人的她却不能有任何动作。
她咬着牙齿,后又咬舌尖,硬生生忍着云子苒的所有动作。
“云迟,你怎么还不去死啊?你这样活着和死又有什么区别?”云子苒终于折腾累了,一边喘着气一边恨道。
云迟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上的小神经还在感受着刚刚过去的痛意,带来电流感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