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王铁又闹了起来。
“我不过是不同意萧将军的招揽,你们就要下此杀手,我一家老小都指望这个铺子活着,你们叫我如何放手。萧将军,谢公子,求求您开开恩,您二位家大业大,就不要盯着小人这个芝麻粒大的铺子了吧,求您二位高擡贵手,放过我吧。”王铁跪在地上,把头磕得砰砰作响,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来,看起来凄惨无比。
萧北燃靠着椅背瞧着堂上衆人,赵奉之也一脸掩饰不住幸灾乐祸地看着他。
谢宁心道自己的确不清白,可是萧北燃是真无辜啊。他叹了一口气,走到王铁的身边,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血,把他拉起来。
“你先起来,七尺男儿,坐在地上又哭又闹像什麽样子。”谢宁道。
这一拉不要紧,王铁猛地向後倒去,一边倒退一边大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在其他人的角度,看起来就像是谢宁推了王铁一把一样。
“谢宁!你还想当着衆人的面行凶吗!真是胆大包天,不知道谁给你的胆子!”赵奉之等不及要为王铁打抱不平,话对着谢宁说,眼风斜向萧北燃。“来人!把他给我按住!”一大帮衙役冲进来,端着兵器冲着谢宁。
萧北燃噌地站起来,站在谢宁的身前,白翼也站起来,护佑的意味明显。
朱祁良头痛地扶额,事情怎麽发展到这一步了。张暨见衆人亮了兵器,虽然是他自己的人,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他缩在椅子上,大气都不敢喘。
“萧北燃!你要造反吗?”赵奉之吼出来,嗓音里面不知道是恐惧,还是压制不住的兴奋。
“造反谈不上,在歹人面前保护我罢了。”谢宁搓了搓指尖,淡淡道。
“歹人?这里还有另外的歹人吗?”
“呵,没有吗?”话音刚落谢宁一个箭步冲到王铁身後,攥住他的後领把他从柱子後面拎到大堂中央,用力一推,王铁趴在地上,谢宁一脚踩在他後背上。
“这不就是吗?”
“谢宁,你疯了?”赵奉之虽然嘴上一直犯贱,但是他不敢相信谢宁真敢动手。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捉拿歹人吗,喏,给你。”
“你在说什麽疯话?”赵奉之一头雾水,张暨也不知道谢宁在抽什麽疯。只有朱祁良深深看了谢宁一眼。
这局败了。
“王铁,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是一个铁匠吧。”谢宁弯下腰扯起他的右手,道:“作为一个从业二三十年的铁匠,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的手上为什麽一块茧子都没有。”
王铁愣了一瞬间,然後疯狂把手缩回去,压在身体下面,好像这样就不会有人再注意到他的手一样。谢宁没有纠缠,任他拿回去,然後踩着他的背蹲下来,薅住他蓬乱的头发,迫使王铁的脸仰起来,道:“手的事暂且不提,你再解释一下你的脸上是什麽。”
谢宁在王铁道脸上一扣,他的脸就像是融化了一样,整片掉下来。樱桃掩口惊叫,谢宁手中不停,在王铁的脸上扣下一整张皮,扔在地上。
堂上衆人除了朱祁良以外全都瞪大眼睛,趴在地上的这个人眨眼间就换了一张脸。
王铁拼命要把脸藏起来,可是谢宁死死攥住他的头发,让他动弹不得。
谢宁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头拧到後面,冷冷地道:“你不是王铁,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