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起身,看了眼外面道:“我还有事,劳烦你带着表妹再去买些胭脂水粉,绫罗绸缎之类的,不够再找我来取。”
说罢,头也不回地朝一个方向跑去。
“哎!你要干什麽去!”白玉秀想要追上去,却被掌柜的绊住脚,非要拉着她再消费点什麽。
白玉秀看着那张十万两的银票,他一个穷小子,哪来的这麽多钱,还不都是我表哥的。不要脸,咬碎一口银牙。
*
红尘阁。
京城第一温柔乡。
“呦~~公子,瞧着眼生,头一回来吧,喜欢什麽样的姑娘,跟姐姐说,姐姐都能给你找来。”金玉露是抱月楼的老板,她瞧见谢宁就如同色中饿鬼一般缠上来。
“红色烟火,什麽重要情报?”谢宁的声音几不可闻。
“公子,您也太猴急了吧,这里人多,在这可不行呢,咱们俩去里面,里面人少。”金玉露搂着谢宁直奔里屋。
“恭王勾结草原部落,蒙古蠢蠢欲动,十日後乌桓部族抵达京城,意在和亲。”
谢宁脸色一变,当年的事……
金玉露继续道:“当年东家就是在恭王那里断了线索。如今,正是机会。”
谢宁让她不必再说,起身要走。
“怎麽,攀上将军府的高枝,就不愿与我们多接触啦。”金玉露拽着谢宁的袖子不放手。
谢宁拔出腰间的匕首反手就要割断袖子。
“好啦。”金玉露赶紧放开手,“还是那个狗屁不通的脾气,开个玩笑。不过……”
金玉露一脸坏笑,“听闻萧三公子素来寡情,从未见过他对谁有过好脸色,你嫁到他家,怕是有苦头吃。要不要姐姐教教你,保准叫他欲罢不能。人嘛,自己快活最重要。”
谢宁眼睛倏地亮了。
两个时辰後,谢宁带着满身的知识从红尘阁里面走出来,迎面就撞上怒气冲冲的白玉秀。
“好啊,姓谢的,我说你怎麽对我这麽大方,敢情你把我支走自己去逛窑子!你还守不守妇道啦!你完啦!我表哥知道这件事一定会休了你的!”
谢宁正盘算着把她敲晕直接扛回家算了,却听到身後传来几句流里流气的调笑。
“呦,我当时是谁呢,原来是玉秀小姐。那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萧三奶奶了吧。”来人是个粉面油头的男子,身边跟着四五个奇形怪状的跟班,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
“怎麽,三奶奶这是来逛窑子?可,你不是昨日才完婚吗,怎麽今日就来这里……”粉面油头看了看身後的人,一起下流地笑起来,“莫不是萧北燃他不行,满足不了你,你这才来红尘阁……”
“啪。”
谢宁只看到眼前一片白光,然後一声巨大的清脆的鞭子声响彻云霄。粉面油头被抽地跌坐在地,捂着脸血从指缝流下来,张着嘴骂道:“白玉秀!你找死吗!”
“嘴里不干不净,活该被教训。”白玉秀收回鞭子,嘴巴吐出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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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阁的对面一条隐蔽的小巷里,听了父亲的话出来接谢宁的萧北燃坐在马车上,眯着眼睛地盯着这群人。
大黑气得脸色发红,咬着牙问道:“主子,让奴才去教训教训他们。”
萧北燃冷笑一声,道:“口舌之争,浪费时间。”
也对,大黑想明白了,他主子是征战沙场的英雄,跟这种流连烟花之地的蛀虫懒鬼纠缠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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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阁前,顷刻间,白玉秀的鞭子掀翻了冲上来的几个跟班,他们跟着他们的主子一起躺在地上,一身雪泥。
“好,白玉秀,老子记住你了。我告诉你,还有你这个小白脸子,萧北燃他就是不行,你打死我他也是不行!让老婆出来逛窑子,就是男人不行!”粉面油头死鸭子嘴硬。
姑娘家在这种时候就比较吃亏,白秀玉的鞭子也堵不住他的嘴。何况现在打死他,话都说出来了,也收不回去,周围的人都听到了。气得她眼眶赤红,恨不能勒死他。
都怪这个姓谢的,要不是他,表哥哪里会受到这种奇耻大辱!
谢宁安安静静地站着,就算萧北燃不行,也轮不到他一个外人在这置喙。谢宁看着粉面油头及其狗腿子,像是在看一群死人。对付这种无赖,光靠蛮力是不行的。
要比他更无赖。
谢宁一只手揉着腰,然後开口道:“萧北燃的……功夫了得,我有些承受不住,特来红尘阁学习经验和姿势。人嘛,让自己快活最重要。”
鸦雀无声。
粉面油头还没有反应过来谢宁在说什麽,就听见他继续道:“而且,萧北燃他……天赋异禀。”
谢宁回忆着萧北燃中衣下隐隐约约露出来的形状。嗯,名副其实。
就是天赋异禀。
金玉露在趴在二楼窗口,“扑哧”一声,啐了句现学现卖。
小巷子里,大黑瞠目结舌,脖子发出僵硬的机械声,他不敢回头看自家主子。
因为他听见了“咔嚓”一声。
萧北燃的车厢里传来茶杯断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