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差点与更夫对上。
贺岁安想往后退,找地躲。
倒霉的是,夜巡兵过来了,前方有两个更夫,后方有巡逻的夜巡兵,而周围无处可躲,全是宅院的高院墙、铺着琉璃瓦的屋顶。
祁不砚拉过贺岁安的手,放到自己腰间。
她掌心突然多了一截就算被躞蹀带束着、也能被感知到是韧性极好的腰,下意识想抽回来,被他按住,大手压住了小手。
祁不砚与她四目相对。
贺岁安反应过来了。
这是让她抱紧他,然后跃上旁边一处宅院屋顶。
贺岁安没矫情,张开手,紧紧地搂住祁不砚的腰,双手食指交叠握住,锁住了他的腰似的。
因为要抱住祁不砚,贺岁安的脸不可避免地贴着他的胸膛,少年的心跳声很有力。
祁不砚踩着墙,翻上去。
银饰轻晃。
贺岁安臂弯压紧祁不砚的腰,希望能减少他腰间的银饰晃动,她抱得太紧,给人一种将要嵌入他体内的错觉,祁不砚眼睫微动。
在夜巡兵和更夫走到他们所处的位置的前一瞬,他们有惊无险地落到了宅院的屋顶上。
祁不砚身上的银饰还有轻微的响声,贺岁安屏住呼吸。
屋檐下,更夫给夜巡兵让路。
夜巡兵却停下了。
走在前面的一名夜巡兵转头问旁边的夜巡兵,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另一名夜巡兵看向他们的盔甲:“我们身上的声音。”
问人的夜巡兵:“……”
他们的盔甲声的确有点大。
话虽如此,他们还是认真地查看附近,见没人才去往他处。
屋顶上,贺岁安此刻还保持着拥抱祁不砚的姿势,他腰间的银饰被她压着,不受他们的控制,她一松手,定会产生声音的。
由于身高差异,贺岁安的发顶恰好抵在了祁不砚的下颌。
他炽热的呼吸渗进她发间。
贺岁安抬了抬眼。
夜巡兵和更夫都走远了,贺岁安马上松开祁不砚的腰。
月色下,少年的银饰闪烁着微弱又神秘的光芒,衣衫的刺绣乍看千变万化,能形成千万幅不同的图腾,定睛一看又跟往常一样。
令贺岁安有点移不开眼。
人总是会对神秘的东西产生好奇,她也不例外。
贺岁安意识到她看祁不砚的时间略长了些,暗道自己被美色乱了眼,转头看四周。
如果他们接下来要在屋顶上行走,那么得重新规划一下路线,贺岁安回忆长安地图的布局,从东市街道分支去分辨、规划。
毕竟在平地里走和在屋顶上走,遇到的障碍物会有所不同。
她从前好像也经常这样做。
记东西,不停地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