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宇文族人都该死(下)
父子二人有近一月时间未见,从课业聊到朝堂,两人倒是高兴,不知不觉也聊了一个时辰。
君昌觉得口渴,去桌前倒了杯茶水,听得魏广良在身後问了一句:“君昌,听说你最近和宇文恒关系似乎热络的有些过了?”
魏君昌手上轻抖,微褐的茶水洒了一桌,扭头便要解释:“我。……。”
魏广良又道:“君昌,你可是个男儿,怎麽能和那种浪荡子混在一起?”
魏君昌心口发堵,他同宇文恒虽没些私情,但确实是自幼竹马,听得父亲这样说,心里多说不大自在。
再说,他哪里是和宇文恒混在一起了
魏君昌面上露出几分不耐:“爹,先不说我同宇文恒压根没些什麽,再说宇文恒他也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怎麽能如此说他?是否有几分过分”
君昌自幼听话懂事,这第一次顶撞,还是为了个…。宇文家的人。
魏广良心中微动,忽而觉得有些冷,眼眶微红。
“昌儿莫不是觉得,我是愿意瞧着他长大的”
魏君昌听得一愣,不懂这句话其中的意思。他忽而也觉得自己方才的话,兴许是真有些不大中听,也缓了缓心思。
他们魏家看起来确实风光,但同旁人家枝根纵横,深蜿盘踞不同,魏府上到底就他爹一人。
这麽多年,魏君昌也是不常见着他,略微懂事之後更是聚少离多,甚至于君昌年幼之时有那麽二三年,他都没见过爹爹一面。
他大部分时间都被托在宫中,要说幼时,还是多亏了宇文家两兄弟作伴。htTρbοǒkΒαō。NΕΤ
魏君昌开口:“爹,我。。……”
话音刚落,魏广良语气已经彻底冷了,打断了君昌的话:“无论如何,他宇文恒都不行。”HtΤρS:。èΒóōKЪàο。ИΕt
魏广良说完这话,忽而觉得头昏脑涨,他喘了两口薄气。
“君昌,你就听爹的,这辈子你便找个温婉女子,一生平安,为父一生心愿莫过于此。”
“我瞧范先生之女灵溪便是不错,不日我便会上门提亲,宇文家之流……。就算了吧。”
君昌未料到,他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印象之中,父亲一直都是开明豁朗,怎麽会忽然之间说出这种话来。
魏君昌完全接受不来如此安排:“爹,我怎麽不知道你什麽时候竟也如此迂腐了,竟还要父母之命,媒灼之言"
“我魏君昌只会和喜欢的人相处一生,灵溪固然是好,但我只是把她当成妹妹而已。我如今是还未有喜欢之人,倘若哪天有了,不管他是男是女,我都会喜欢。”
“我当下是对宇文恒没一点心思,但倘若哪天我真心悦与他,那定是谁也拦不住的。”
魏广良怕就怕这句话,君昌这话一落,他心中剧颤,声音彻底寒了:“魏君昌,你这还未弱冠,翅膀就已经硬了,如今竟是敢和我如此顶撞了!”
“你是觉得我会害你宇文家的人是绝对不行!”
魏君昌此时更是急了,道:“那爹说上一句,为何他家的人就是不行”
魏广良被逼的无话可说,他所经受的那些阉脏事情,哪一件不是由宇文家人所起?可这些握凝事情他又怎麽能说出口?怎麽告诉他的孩子
他宇文庸祸害了自己一辈子,如今他的儿子还要去祸害自己的孩子
他沉默良久,才终于咬牙闷出一句:“宇文家的人,各个都该死。”
魏君昌听得呼吸一室,怎麽也想不出这话竟是从他爹口中说出来的。
君昌骇得茶碗都打翻了:“爹,你可知道自己再说什麽?这些话怎麽能乱说?!"
魏广良却忽而起身,眼神中只剩了黑沉:"昌儿,告诉为父,你想不想登上那九五之尊的位子,只要你想,为父拼了性命也会为你争来。”
魏君昌哪里想过那些事情,当今太子宇文怀可是他最好的兄弟,夺权篡位这种事情,说出去可真是玩掉脑袋的。
“爹,你今日这是怎麽了?”君昌指尖发颤,总觉得今日父亲不知是受了什麽刺激,竟是这般情绪不稳。
魏广良想走到君昌身边,可他刚刚走了两步,腹中便一阵激痛,整个人都顿了步子,脸色一片惨白。
魏广良吐出两口浊气,踉跄两步,扶住墙壁,闭了眼睛等这阵急痛过去。
君昌只当是自己把父亲气成这幅模样,也不敢开口。屋中一时寂静非常,只能听得魏广良低喘的气息声。
也不知过去多久,魏广良才又开口道:“昌儿,你听我一句,千万莫要和宇文家的人纠缠。”
魏君昌实在不明,宇文怀是他挚友,宇文恒对他也算不错,圣上宇文庸更是对他视如己出,为何父亲却对他们都满是敌意?
魏君昌慌慌道:“爹,你今天真是累了,等您冷静下来,我们再好好谈谈。。……”
说完这话,魏君昌便到了门前,这屋中气氛实在压抑,他完全无法承受。
打开门的瞬间,魏君昌却正对上张含笑的脸,他心下一惊,竟是当今圣上宇文庸。
这人以过不惑之年,可瞧上去却只有三十出头的模样。但其中沉稳魄力,却是难以言说,这样的人,不愧是在风雨飘摇的乱世之中,还稳了一方大国的君王。
魏君昌朝屋中看了一眼,心中微沉,不知方才父亲那些话,这人听到了多少。
宇文庸倒还是亲切,他轻轻拍了君昌肩膀:“怎麽?这是和父亲吵架了”
魏君昌发愣,点头称是。
宇文庸笑笑:“你父亲最近身子不大舒服,兴许是有些情绪不稳,我在此陪他好好聊聊,今夜你便去怀儿那里吧。”
这人说出话来,虽是温和,却自有种不可抗力夹在里面。且君昌明显察觉,今日宇文伯伯虽还是热络,但确实是心情不大好的。
方才他拍在肩膀的两下稍微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