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给你钱,你想买什麽样子的,自己去——”
“衔玉。”
宁迢打断他的话,定定地看着他。
魏衔玉嘴角垂下去。
见他一副伤心模样,宁迢又把视线挪走,低着头轻声说:
“我说要分手不是在闹脾气要你哄我,是我真的想分手。”
“你是一个很好的人,只是我不喜欢你,最开始答应你的追求也是因为我那时候有点困难,而你正好有钱,现在我不缺钱了,我不想继续耽误你。”
宁迢为了让魏衔玉彻底死心不再继续缠着他,狠狠心,握紧拳咬牙道:
“我其实压根不喜欢男人,也……也不喜欢你。”
“对不起,这一年来你全当被狗咬了口吧,想揍我就揍,我不还手。”
屋里一片寂静,只有宁迢挪动手腕时,手铐和生锈床架时发出的金属碰撞声。
魏衔玉许久都没有说话,宁迢想他可能在哭,当他鼓起勇气擡起头去直视魏衔玉湿漉漉的眼睛时,却看到一双透着病态阴郁的黑瞳。
宁迢心口一跳,他从来没见过魏衔玉脸上出现过这种表情,魏衔玉和他在一起一年,连脾气都没对他发过。
他下意识喊魏衔玉的名字:
“衔玉?”
魏衔玉慢慢从床边站起来,垂着眸居高临下看着宁迢,阴影遮住他的脸,只听他轻声说:
“看来你家里欠的外债都还完了啊,可是你不是还要养妈妈吗?接下来想怎麽生活?在阮迟那边当保镖,然後继续打黑拳,住在这种破烂地方,这样过一辈子?”
宁迢懵了,他惊愕擡头,直直看着魏衔玉,半天都说不出话,脑袋里像是有什麽东西炸开了一样。
他完完全全,没有和魏衔玉提过任何关于家里的情况,而且打黑拳这件事他是昨天才做下的决定。
魏衔玉昨天下午还没回来,他是怎麽知道的?
冰凉的手捧住宁迢愕然的脸,魏衔玉弯下身体,和他额头相抵,动作温柔,可语气越来越冷漠:
“这就是你抛弃我的理由。”
他亲昵地用指腹揉宁迢的脸:
“为什麽会觉得你想什麽时候走,就可以什麽时候走呢?”
“以为我真的会放过你吗?”
宁迢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他喉结微动,看着眼前突然变得无比陌生的男人,只觉震惊。
视线瞥到自己的镣铐,他不敢置信地望向魏衔玉。
魏衔玉的手指从他脸上缓缓下移,握住他没有被绑住的另一只手,在宁迢手腕处落下轻柔亲吻。
他的眼中是再也压抑不住的偏执疯狂,看的宁迢遍体生寒。
“迢迢,别想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