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思考另一个问题。魔物不仅要在整个罗西里尔市种,还势必要种到整个王国。万一到时候那些不想交维持费用的人都来农场闹,该怎麽办?
正在苏恪安沉思的功夫,警察就来了。
他们的到来令罗杰一行人瞬间怂成鹌鹑,话也不敢说。
了解了这些人来农场的原因後,带队的警察向朱琳丽招了招手,询问了当时具体发生的事。
朱琳丽将事情又说了一遍後,带队的警察便问:“那还有别的证人能证明你说的话是否属实吗?”
朱琳丽一愣。
那个巷子人烟稀少,当时又是上学时间,再加上学生们平时会传一些与巷子相关的恐怖小故事,没几个学生敢到那儿去。
苏恪安这时道:“我们可以到巷子里,用魔法把当时的情景还原出来。”
带队的警察一听,觉得这个方法不错,便转身对格洛桑村其他村民道:“无关人员都自己回家去吧。”
那些村民们见白跑一趟,心里很是不情愿。却碍于警察在这里不敢再闹,纷纷瞪着罗杰。
罗杰缩着头,此刻竟觉得这些村民们的视线令人如此难堪。
警察们劝走村民後,载着几人来到了朵莱芬镇小学旁边的那个巷子。
苏恪安用魔法还原出当时的经过,警察们便清楚看到了那三个男孩是怎麽盯上尤多丽,又是怎麽计划的。
看到那个男孩偷偷上前,一把捂着尤多丽的嘴往巷子里拖时,那三个男孩的父亲把头低了下去。
罗杰现在已经不想着占便宜了,他在想该怎样才能保住儿子。
他不懂律法,因此也不知道这件事严不严重,他的儿子会不会因此蹲大牢。如果他的儿子要蹲大牢,那他又该怎麽办?
这时,画面已经到了朱琳丽背着尤多丽跑出巷子那一幕,带队的警察也不看了,直接转身对着罗杰三人道:
“我们去小镇医院走一趟吧。”
……
敏兰大婶正陪着尤多丽输液,听苏恪安讲到警察已经把三个男孩带走时,湿润着眼转过头。
“就没见过这麽不要脸的人,怪不得小的那麽坏,都跟着自家父母有样学样了!”
敏兰大婶咒骂着,擡手擦了擦眼泪。
她看着因高烧昏睡的尤多丽,难过地道:“要是我亲自送她到校门口……亲眼看她进校就好了。她当时一定害怕极了……”
在接到朱琳丽的电话时,她的心跳都像是停了几拍。
她不敢想象,如果那不是三个孩子,如果他们的目的不是抢劫,是别的……她的尤多丽该怎麽办。
敏兰大婶越想越难过,甚至趴到病床的被子上哭了起来。
苏恪安拍拍她的肩膀,无声安慰。
哭了一会儿後,敏兰大婶的心情才缓了一些。
苏恪安这时看着床边的药水瓶,问道:“这是最後一瓶了吧?”
敏兰大婶知道他问的是尤多丽输的药水,点了点头。
苏恪安闻言起身,来到尤多丽的床头,伸出手放在了她包着纱布的头上。
敏兰大婶看见他的动作,以为他是要看看尤多丽的伤口,连忙道:“伤在後脑勺,那片的头皮被扯下来了好大一块,流了很多血糊在了一起。医生就把那儿周围的头发剃掉後包扎了。”
苏恪安点点头,抚了抚尤多丽的头顶,一道纯白光芒在他手心闪过後,他才收回了手,动手帮尤多丽把头上的纱布取下来。
敏兰大婶在那道光芒出现时便愣住了,随後见苏恪安取完纱布,便去看了看尤多丽的後脑勺。
原本受伤的头皮已经恢复成以前的样子了,不仅重新长出了长发,头皮也完全看不出伤来。
敏兰大婶失笑,眼眶再次湿润,道:“我刚才还想着,要是这个臭美的小丫头知道自己头上没了那麽大一块头发会不会很难过呢。”
她抽了抽鼻子,看向苏恪安,道:“谢谢小安,没想到,我们小安居然是个会治愈魔法的白魔法师。”
她一脸骄傲地看着苏恪安,擡手紧紧抱住了他,眼中闪烁着高兴的光芒。
以前她总是担心苏恪安没有父母庇佑,会不会因为自己的魔法体质被人欺负。
现在她不用担心了。苏恪安不仅有了魔法师证,还是个会治愈的白魔法师,这多令人骄傲啊!
苏恪安笑了笑,与她拥抱了一会儿。
敏兰大婶的心情因此好了一些,她松开手深吸一口气,不再像之前那样低落,道:“等尤多丽输完液,我们再一起回家吧。”
苏恪安点了点头。
等尤多丽醒来,到三人一起回农场的路上,敏兰大婶都没再提那三个男孩的事。因为她心里清楚,那三个男孩顶多就是被教育个几天,不痛不痒的。
但她也没办法,就算是打官司,这样的事再加上保护的律法,法官也顶多只会判那三个男孩的家长赔点钱。
敏兰大婶越想越气,为了不想在女儿面前提起这事,她干脆看向车窗外,逼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公交车在瓦泽尔村停下来,三人下车,远远看见农场时,敏兰大婶突然想起了什麽,问道:
“朱琳丽那丫头用魔法帮尤多丽时伤了那些孩子,警察会不会因此惩罚朱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