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松柳吃着糕点,在脑子里搜了一圈,都没搜到能去见岑应的理由,只好老老实实在家里。
岑应从秦家回去时,齐小河已经从山上下来了,并且摘了很多的甜果子,用一张大大的树叶包着。
“这麽多呀?”岑应记得昨天看到那棵树没有那麽多,最多十来个,这树叶包里看着得有三十个了。
“嗯。”齐小河从水缸里打了瓢水,洗洗脸冲冲手。“我在山上找了找,又找到几棵树。对了,我今晚得回家吃饭了,我大哥回来了。”这事还是齐小河下山时,齐金金告诉他的。
岑应把留给齐小河的糕饼给他,才让他回去。等齐小河走後,岑应觉得还不饿,便开始做起草编。虽然现在草编卖得没有以前多了,但一天也能卖掉十个左右,蚊子再小也是肉,能赚点是点。
将草编做了,将饭吃了,岑应在屋子里转了转,发现没什麽事情可做就早早睡下了,毕竟难得能那麽早休息。
岑应躺到床上,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只是睡得不太安稳。
梦里老有什麽东西在追他,一会是王四娘,一会是六赖子,一会是无赖和六赖子,跑到後面又变成了一只黑瞎子。岑应闭着眼,往前跑,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搅在了一起,黏黏糊糊的,神智也被一层东西糊住了。
岑应想飞,飞不了。想打,又打不了。想跑,又有点跑不动了……眼看就要被黑瞎子抓到,他不躲也不怕,打算和黑瞎子拼个你死我活。忽然有支箭划破那层奇怪的磁场,将那黑瞎子射死,岑应转头望去……
是秦郎君啊。
岑应睁开眼,该起床了。
昨日齐小洋回家,一般会在家住几天,因此这几日齐小河都不会过来一起吃饭了,岑应又回到一个人吃饭丶一个人做事的状态。
洗漱好,吃了早饭,岑应拿上草编,先到梁阿婆家取了二十个枣泥果子糕丶十个草药糕丶十个青团,才到村口和齐小河会合。
齐小河今日拿的菜格外多,除了他自己从岑应地里收的,还有齐小洋今晨替他收的菜,是他们家里自己的菜。齐小河打算将这些菜卖了後,把钱给陈春会。
岑应多多少少能理解齐小河,齐小洋再怎麽努力,想让这个家更融洽丶和谐,但他始终长时间不在家里。他不在家,家里就没有人能管得了陈春会,为着齐小洋不在家时,日子能好过些,齐小河只能这样了。
到达县中,岑应没有急着吆喝,而是先招呼了几个老顾客,问他们要不要青团。
“今日不要咯,你这青团好吃是好吃,但我一个月里,有半个月都在吃,属实有些腻了。”
其他人也是这样,纷纷表示有些吃腻了,暂时先不买。岑应见状,顺其自然推起来他的糕饼,“若是吃腻了青团,各位不如看看这些糕饼,是今日新做的,味道也很好。”
岑应捡了两个枣泥果子糕掰开,递给在他摊子前的老顾客让他们吃,不收钱。给东西的人不是什麽陌生人,还不要钱,大家也就顺着岑应的手将东西接下了。
“大家夥尝尝,合不合你们的胃口。”岑应将糕饼分了,仔细观察着吃糕饼的人。看大家的神色对着糕饼还算满意,岑应乘胜追击,“若是有谁不爱吃甜的,这还有些草药糕,用金银花做的,甜味淡些,还有下火的功效。”岑应将竹篮的盖子全部掀开,露出里面用树叶子包好的糕饼。有灰白色的枣泥果子糕,和淡青色的草药糕。
“哎呀,正好我不夫君太爱吃甜的,你这糕饼怎麽卖的。”有个胖夫郎出声询问,他爱吃甜食,但他夫君却不爱,胖夫郎常常因为不能和夫君一起享受糕饼的乐趣而苦恼。
“两种价格都一样,五文钱一块。”
“这麽贵?”是另一个夫郎。
“不贵的,我们用的都是白砂糖,如今糖价如何大家都是知道的。”岑应也不算说谎,他确实用了白砂糖,只是没全用罢了。
“现在糖是很贵,那我要三个白的,四个绿的。”胖夫郎常去点心铺子,自然知晓岑应的价格不过是寻常价。
“诶,好。”岑应最喜欢的老顾客就是这胖夫郎,不差钱,买得多。
胖夫郎走後,有些人兜里有点钱,就跟着买了几块,有些人觉得贵,就不来凑这个热闹。总之今日岑应这糕饼生意,算是开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