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特干咳一声,移开了眼,尽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公正客观:“……您需要一个足够温暖的房间,室内温度控制在二十五到三十度之间,房间不能太大,但要保证舒适,然後——”
林德:“然後什麽?”
艾斯特轻轻开口:“……您只需要使用我。”
他忍着羞耻,极力维持着一个解决问题的态度,“寒毒的实质是精神毒素,它受精神力影响较大,若您心灰意冷,寒毒很快就会侵蚀而上,所以您需要长时间使身体机能保持在兴奋当中,多次频繁使用我。”
“而使用我的次数越多,您越容易更快,更快恢复正常……”
林德微微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他盯着看上去正经严肃的少将,不由伸出手,轻轻在他身上点了点:“艾斯特?”
几乎感受不到的触碰,艾斯特却眼睫一颤,呼吸都急促了不少:“……雄,雄主。”
看着他的反应,林德的手指一路往下滑,压抑着语气里的兴奋,挑唇戏谑道:“哈……艾斯特,这可是你勾引的我哦。”
艾斯特喉头滑动,冷静的气息也渐渐变得不大平稳:“是,是我的错,请雄主责罚。”
林德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艾斯特这幅模样,直到欣赏够了,才把雌虫拽到自己身边,手指从艾斯特一丝不茍的袖口里探进去,状似无意地摩挲着手感细腻的皮肤,却正好停留在那几个针孔的位置。
他不紧不慢地回想着,听系统说,似乎用了十几支抑制药剂?
那到底该有多疼……林德想象不出来。
艾斯特显然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他便没有把这些复杂的情绪带给雌虫,很快就放过了这几处地方。
怕艾斯特察觉出他的动作,他故意释放了高浓度的雄虫信息素,眼看着雌虫都有些站不稳了,才大发慈悲地询问:“少将,带了那套白色军装了吗?”
艾斯特身体一顿,有些怔然地擡起眼。
没有雄虫会真心喜欢冷硬的军雌,更不爱看着他们穿军装的样子,那样坚硬不屈的脊背,笔挺冰冷的皮靴,会让雌虫看上去比平常更加高挑疏离,似乎神圣不可侵犯,更不可能向他们驯服。
军装会让大部分身形矮小的雄虫愤怒,哪怕大部分雌虫根本不会这麽做,他们也依旧觉得这是对他们的嘲笑,因此,更加厌烦这些强壮的军雌。
而处处显示出与其他雄虫不同的林德阁下,在这里似乎也有他自己独到的见解,他完全没有身高的烦恼,身形甚至比大部分军雌都高上一些,却不知是什麽原因,格外偏爱雌虫这套简洁的白色军装。
这套军装不像军礼服,上面没有太多装饰的链条,线条剪裁干净简练,整体风格严肃,胸口还有一枚小小的勋章,却因为方便行动的设计,能把雌虫劲瘦的腰肢一览无馀。
刚入军校的雌虫都没有资格穿上白色军装,能穿上这个颜色的,至少都有军衔在身。
艾斯特是少将,这样的基础军装每年都会发上一套,只要到达军部,就必须当工作装穿上,根本没什麽特别的。
但不知为何,当林德要求他换上,还挑着唇哼着歌亲自按下按钮,让飞行器上的沙发自动拼成一张狭窄柔软的床时,艾斯特脸上忽然就生出了几分热意。
是雄虫亲手帮他穿上的军靴,他又半跪在地上,双腿控制不住地颤。栗。
雄虫的气息比之前更加寒凉一些,不比温热的触感,只要轻微接触到身体,脊背就会在一瞬间紧绷起来,又随着进程的推进,慢慢放松。
他不得不承认。
他喜欢林德占有又珍惜的吻。
也喜欢这只雄虫。
林德轻掐住艾斯特脖子亲吻的时候,星轨动荡了一下,似乎有星盗闯入了这片星域。
冤家路窄,林德眯了下眼,抹了一把轻微汗湿的头发,按下控制键,让飞行器隐形了自己的坐标。
明知道和声音没关系,明知道在星轨当中飞行,飞行器内的声音根本传不到星际外,林德还是假公济私地捂住了艾斯特的嘴,俯身到他耳边,低声提醒:“少将,不能出声,声音大了,会被发现……”
不远处就是狂轰滥炸的战斗,一声比一声更大的嗡鸣,时不时让这片星域亮如白昼,又很快黑暗下去。
但这空荡荡的寂寥宇宙,在这种时候,若是侧过头看过去,透过透明的玻璃窗,可以看到一圈又一圈稀薄美丽的红色星云。
林德身上的冰霜渐渐融化成透明的液体,像极其轻盈的春雨一样,偶尔有两滴,落在艾斯特颈侧,又流入银白色的发间。
银河万年不变。
朝去夕来,其间身影无数,或许化作尘埃,又汇聚成瑰丽无垠的宇宙。
尽管没有一只飞蝉能活过夏末,朝生暮死的生命,也总有些许奇迹。
可以犹豫,可以回头,不该沉默。
如若偶遇万年冰冻,荒川雪原融化,痛伴于爱,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