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在办公室里听的那些八卦,说陆时晏之所以开那麽网吧,是因为他教的有几个学生总是偷摸出去上网,他懒得一个网吧一个网吧的找,自己就开了一个,让他们周末玩,平时不要逃课。
傅一青把手上的东西放在院中搭的架子上,问:“霏霏,你傅箫哥又跑哪儿偷懒去了?”
陆霏霏:“嗷,他说他带大白遛弯。”
话落,傅箫抱着只狗进门,和二三四个大人面面相觑。
傅箫闭眼又睁眼,“唉我去,我怎麽看见百度哥了?”
俞渡:“……呵。”
傅箫:“……”
好像还真是。
他斟酌了会儿,礼貌问出口,“怎麽出去两个,回来四个?”
俞渡:“买一送一。”
其他人:“……”
这顿烤肉吃得挺开心,俞渡还悄悄薅了几把大白的狗头。
吃烤肉喝酒必不可少,除了两个未成年只能坐在一边喝旺仔,其他几个大人都喝了酒。
俞渡还记得上一次自己喝完酒断片的事儿,这次没敢喝多,觉得有些上头了就没喝了,和程远两个人无聊的拼着虾壳。
程远喝得头疼,他凌晨的飞机,下了飞机又从宁城的省会转乘高铁过来的,一来二去也将近五六个小时,总算是撑不住了,偏过身和俞渡说话。
“咱要不回去睡觉?”
话刚落,就听见“咔嚓——”一声,陆时晏把筷子给掰断了。
其他几人同时投来目光。
陆时晏平静道:“没事儿,质量不行,我去换一双。”
说着他起身,兀自出去了,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出他的背影有些狼狈。
“唉!这不是有筷子吗?”傅一青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门就关上了。他看了眼陆时晏桌前的酒瓶,眼皮一跳,“操,他到底喝了多少?”
外面的风哗啦啦的吹着,清冷的月光倾泻着洒下,因为是冬天,还落在小片小片的雪。
陆时晏呼了口气,用力揉了揉脸,想让自己清醒些。
其实他酒量还不错,只是看他自己想醒着还是醉着。FLY谈合作的时候,他总是保持着清醒,用自己最好的状态和别人讲条件。可是这晚他不想醒过来,只要醒着,就能看见俞渡和程远旁若无人的聊着天,他们之间像是有壁垒,陆时晏看得见但摸不着。
好远啊。
陆时晏叹了口气。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在吃醋,他讨厌程远很早就认识了俞渡,讨厌程远看向俞渡的眼神,讨厌自己连吃醋的资格也没有。
良久,陆时晏从兜里摸出手机。
他心想,于时这个身份,或许等程远离开後再消失也行。
【time】:宝宝,我今晚手术,要是成功的话,我们见面吧
发完消息,陆时晏感觉有些累,过了片刻,他转身进了门。
就在这时,他听见程远说。
“爷爷,你告诉他们,孙子我高中那会儿是不是学校里的校草。”
俞渡手撑着头笑,像只慵懒的大猫,“啊,好像是。”
陆时晏的脚猛地一顿。
爷爷?
他想起程远看着俞渡的眼神,好像,还真是,纯粹的爷孙情。
那于时也用不着做手术了。
他默了两秒,从兜里把手机拿出来,垂眼撤掉了那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