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次,他听见安若故说:“我在考虑了。”
这让顾深舟有点意外:“真的?”
“真的。”
安若故也想清楚了。
替身虽好赚,但确实是高危职业。
他原来只觉得高危在沈青城回来後,却没想到伴渣攻如伴虎啊。
这种职场暴力行为,应该强烈抵制。
安若故刚刚离开别墅前甩的那几句话,就是为了离开所做的铺垫。他要塑造一个对傅宴失望透顶,心如死灰选择离开的替身,而不是一个因为这段时间加起来捞了七位数,已经心满意足准备离开的财迷。
“他精神那麽不稳定,给他打工真不是人能干的。”
安若故叹气道。
也不知道周秘书之前怎麽忍的,
算一算,沈青城也快回国了。
趁现在,正是跑路的好时候。
顾深舟抱紧安若故,抵着他的鼻子,几乎有点想哭,随後低头吻了下去。
他的指腹还摩挲着安若故的脖子,像是要把傅宴掐在他脖子上的痕迹全部抹掉。
安若故也仰头回吻他,手臂交缠,肌肤相贴,唇齿相依。狭小的车内,再也听不见其他的声音,只感觉空气都仿佛被点燃,亲得两人都快窒息方才放开。
“好了。”
安若故被亲得脸色绯红一片,推一推顾深舟道,“该回家了。这一晚上也够累了。”
顾深舟嗯了一声,又轻轻摸了摸安若故的脖子,扣好安全带後啓动车。
安若故靠在椅背上,在网上直接搜索辞职信模版,挑了个好的後复制下来略改了个开头结尾,存好道:“等过完年,我就把辞职信发给傅宴。”
顾深舟问:“为什麽要过完年?”
“因为过年这几天算带薪假期呀。”
安若故摸着自己的胸口,演出垂泪状,“而且傅宴知道这麽伤我的心了,这几天估计也不会再来找我了,刚好混完最後几天,再辞职跑路。”
哪怕是最後一点资本家羊毛,他也要薅。
顾深舟觉得又气又好笑,随後说:“那年後我和你一起辞职。”
“不行。”
安若故断然拒绝道,“你还得留在傅宴身边,要不然太明显了。”
“我可以说是因为傅宴伤透了我的心跑路的,你是因为什麽?总不可能说是因为我走了你也跟着走吧,傅宴又不是傻子。”
再说了,在他来之前,顾深舟本来就在给傅宴当私人医生。
就算他离开後,也不影响顾深舟的工作。
“……”
顾深舟握紧方向盘,道,“因为私人恩怨。”
从傅宴对安若故动了手的那刻,他就有点忍不下去了。
再给他当私人医生,他也不自在。
“至少再过几个月吧。”
安若故想了想,忽然又灿烂一笑,“而且你对傅总不满还有很多解决方式啊,比如下次等他生病给他配配什麽泻药啊,他失眠给他配点带咖啡因的药,这不比直接辞职痛快多了。”
顾深舟总觉得安若故这麽一笑,头上像长出两只小恶魔犄角似的。
他却只觉得可爱异常。
“这麽一说,确实可以考虑。”
“况且我也不想被傅宴发现,我是因为怕偷情败露才想跑路的,那不得被他全世界追杀。”
安若故侧身,靠近顾深舟一点,眨眨眼睛,饶有兴致地问,“所以,如果傅总真的全世界追杀我的话,顾深舟,你能保护好我吗?”
顾深舟也转头看他,揉了揉他的脑袋。
“能。”
他说,“大不了和你一起逃。”
绿灯跳亮,顾深舟踩下油门,迎着晚风驰去。
他们这对奸夫,大不了一块儿逃到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