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争执,没有任何意义,姜莱扁扁嘴,耐着性子说,“我知道你不待见他,但人家好歹救我一命,我有点良心还是可以的,他到底怎么样了?”
她一共说了好些话,但偏偏,靳盛时听到最偏的一句,他那双漆眸死死地盯着她。
“你这是在谴责我没良心?”
姜莱无辜脸,“我可没这么说。”
靳盛时冷脸,“我听出来了。”
不知是不是受伤的缘故,姜莱说话还挺费劲的,不过就是和他有来有回对了几句话,她就有点小喘了,“我没这个意思,你听错了。”
见她胸膛起伏不断,靳盛时深看她一眼,到底没继续和她把话题继续进行下去。
而是重新给她倒水。
将杯子递给她后,他整个语调不冷不淡,“他现在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死不了。”
得知靳修实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姜莱心安不少,还好没有生命危险。
不然,她就欠靳家一条命了。
小口喝着水时,她打听道:“那块木板砸下来,是意外,还是人为造成的?”
靳盛时没隐瞒,“人为。”
闻言,姜莱捧着杯子的手一紧,“是谁?”
“高家的手笔。”
熟悉的两字入耳,姜莱整个身体都僵硬住了。
要问她怕吗?
答案必然是肯定的。
当时那么大一块木板砸下来,那一刻,她整个大脑都在嗡嗡作响,当时,她明白,不论什么在生命之前,都一文不值。
而现在,靳盛时告诉她,高空坠下木板,是高家的手笔,那这意思是,高家想让她死?
她的面色在刹那间变得苍白,靳盛时以为她身体又不舒服了,刚要出声问,姜莱就先一步抓住他的手,她那圆润的杏眸润红,语气略有几分无措。
“是不是……是不是高家想让我死?”
她问出这样一句话,靳盛时先是一怔,但很快,他反应过来她是误会了,反扣住她伶仃的手腕,他解释道:“高家不是针对你,他们只是想‘建行’工程出人命,给靳氏造舆论。”
听完他的解释,姜莱愣了两秒。
高家这是要与靳家为敌?
她好半天回不过神来,靳盛时以为她这是被吓到了,宽大的掌心在她后脑勺轻拍两下。
他小声安抚,“恶有恶报,再让他们蹦跶一段日子,等我们这边收集到了足够的证据,他们离死期也不远了。”
他说出这样一番话,让姜莱既惊喜又不敢置信,“高家毕竟有军方背景,高老爷子位高权重,光是这种证据,能绊倒他们高家吗?”
“不能。”靳盛时将手收回,嘴角的笑弧极浅,“虽然不能一举绊倒,但却能让他们苟延残喘,高家在京市作威作福这么多年,也该铲除侵蚀国家领土的毒囊了。”
听他这意思,姜莱猜测,是靳盛时外婆云家那边要出马了,但这事,一时间肯定没结果,必须得多方收集证据。
但不管要等多久,她都愿意等。
以她一己之力,要想让高瞻付出相应的代价,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而靳盛时不一样,他不仅有靳家做依托,还有云家保驾护航。
只要他打定主意要高家亡,高家便不得不死。
越深想,姜莱越觉得自己抱对大腿了。
当下,她整个眉眼都软和了不少。
夸夸张口就来,“老公,你可真厉害”
她的尾音带着钩子,太过突然,导致靳盛时没半点准备时间,回想到几天前她让自己复制粘贴的那些话,他喉结滚动的频率快了起来。
“姜莱,这里可没观众。”
言下之意,她不需要跟他演夫妻情深。
但姜莱却硬是要装着听不懂他的话,撒娇卖嗲,演绎得活灵活现,“老公,人家受伤了,好疼的嘞,你难道不该有所表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