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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话（第2页）

医生给他开了一盒药，嘱咐他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多补充点营养，他身体有些跟不上。

他点着头答应了，带着药去了最近的自习室。

要是向一征再走得慢一点或许就会看到许西微了。

许西微刚好和同学打完篮球一起回教室，高一高二的月考时间不一样，高一的月考还要往後几天。

许西微和几个Alpha一起聊着天，大多数时候都是许西微听他们说，偶尔会回一两句。

出汗过後信息素似乎扩散得有些明显，空气里充斥着同类的信息素，许西微有些不适，和他们说了声要去拿个东西，便同他们分开了。

临走前还听到他们在谈论什麽Omega。

Alpha就是这样，青春期的Alpha越是这样，总是想着这些事，许西微不想同他们讨论这样的事，先行逃离了。

让他感到疑惑的事情是在他们谈论Omega的时候自己的脑子里会冒出来那一具瘦小的，好像随时会被风吹倒的身体。

感觉有些烦躁，似乎是易感期要到了。

月考的成绩很快就出了。

就和向一征预感的一样，他这次退步了48名，英语单科成绩也掉出了班级前三，问题主要出现在他的听力上。

成绩一出，他就被老师叫去了办公室。

老师问他是不是考试的时候身体不舒服。

向一征如实回答。

走出办公室的路上他还是觉得恍惚，意识到自己晚上回向家必然要被这件事情拿来开刀，他不想回去，企图时间过得再慢一点。

晚上回到向家的时候他这次的月考成绩果然已经被公开处刑了，他不知道是想合林告诉他们的还是他们自己知道的，毕竟自己的各种行为在他们眼里本来就是透明的，他似乎替代了自己母亲成为那只笼子里的鸟，拥有着受限制的自由，无形的脚链怎麽也挣脱不开，可笑的是，他们明明都知道却对向合林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置之不理。

“向一征，这次月考怎麽回事，连自己的成绩都保持不了吗。”向怀质问着他，那种眼神就和当时弟弟弄坏的自己的东西，反倒是向一征被责备时一模一样，向怀抱着弟弟，指责他：“向一征，连自己的东西都看不好吗？”

“不是，那天身体不舒服。”

“不管你有什麽理由，你先自己回房间反省。”不容许解释，不容许反驳，这向来是向怀的性格。

他甚至觉得向怀这辈子做过唯一不符合他性格的事情就是放走了他母亲。

待在向家这麽久，他也能够大概听出来，这个意思是今天不用出房间了。

他在思考自己的房间里有没有面包饼干之类的好充饥，找了一圈，果然没有，但起码今天晚上不用在饭桌上装模作样吃一顿他本来就不想吃的饭，向家的菜永远都只有向合林喜欢的，向怀永远不记得他不爱吃姜，他总觉得自己是一个局外人，在一个不属于他的地方寻找着一点生存的角落。

突然想起来之前那次许西微留给他的水果糖，他小心翼翼地拆开那颗糖果，含在口腔里慢慢吮吸，甚至不敢用牙齿咬，他害怕这种甜蜜一下子就消失了，如果可以他想留着这颗糖，也许他会过期，会随着天气融化，融化之後或许又会再次凝固。

但最後还是被他吃掉了。

但还好那张糖纸上没有留下糖渍，向一征把它展开，叠好，放在了书包最内侧的小袋子里。

看着手上的那张英语试卷，他开始分析自己的错题。他从英语老师那里找来了这次考试的音频，打算自己拿回来听。

听着听着手机里的男生被自动换成了许西微的声音，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连忙关停了录音，有一个声音在他脑子里疯狂叫嚣，肆意生长，他好想听听许西微的声音，哪怕只是一句普通的你好或是再见，如果他能叫一声自己的名字就更好了。

没有理由，没有立场。

向一征向来是一个胆小的人。

这是他做的最出格的一个举动。

他打开了手机通讯录，手指顺从本意点开了那个号码，拨通。

嘟-

会接吗？

嘟-

他在忙吗，我会打扰到他吗？

嘟-

每一下停顿向一征都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就要暂停了，他不敢呼吸。

响到第三声，电话被接通，向一征听见手机里传来的带有些许电流的声音，向一征想，他要攒钱，换一个好一点的手机，这样和许西微打电话的时候或许能听得更清楚一点。

“喂？”

“向一征？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