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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好了粘豆包，坐在一家当地特色的饭店里，点好了菜，向一征小口小口咬着粘豆包，豆沙的甜味在口中蔓延，但吃多了有些腻，只吃了一个就没再继续吃了，等着自己点的菜上来，他打开了手机，再一次点进了搜索了数次的旅游攻略，他也没想好下一站要去哪里，看着博主的推荐，他决定将下一站放在雪乡。

睡到自然醒，办理退房，带着箱子坐上了出租车。两个小时的车程向一征觉得有些无聊，带上耳机听着歌，向一征的歌单很少，很多都是叶时莘的歌，好久没关注他的动态了，这时候才发现叶时莘发了新歌。

临近新年，雪乡里的小木屋也都应景地挂上了些红色元素，屋顶堆着厚厚一层雪，偶尔飞过几只不知道品质的鸟，不远处树林的松树上结着一层雾凇，都是些从来没看到过的景象。向一征蹲在雪地里，伸出手抓了一把雪，松软的雪像是沙子一般顺着向一征的指缝滑落在雪面，他捏紧了拳头，馀下的雪受到外力的挤压变得紧实扁平。

向一征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这一动作，最後又将它们全数混合变成一个雪球，用尽力气砸了出去，雪球砸在了不远处木质的围栏上，散成碎片落回了雪地，和地面上大面积的白色融为一体。

“你也是一个人吗？”

向一征有些受惊，擡头寻找着声音来源，是一个看起来年龄不太大的男生，染着一头银白色的短发，更吸人眼球的是他嘴角的唇钉，他张了张口，说了声：“是的。”

“那太好了，正愁着一个人无聊，既然你也是一个人，那我们一起吧。”那小男孩很是自来熟，也十分热情，看他被冻红的手指，从自己包里拿出来一双手套给他，“你先戴着吧。”

向一征本就不擅长拒绝人，只是接过了那副手套，对了道了谢。

“你多大了啊，看起来和我差不多。”

“24了。”

“看不出来啊，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大呢，我今年20。”他像是想起了什麽，笑着道，“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我叫萧疏阁。”

“我叫向一征。”他拉了拉自己因为蹲下而有些被掀起的羽绒服，问道，“你，为什麽一个人来。”

“和我男朋友吵架了，不想见到他，我就自己出来散心了。”出发前他还赌气地在他男朋友肩膀上咬了一口，留下了很重的印记。

萧疏阁既要他找不着他，又要他时刻想着他，身体感受到他带来的痛，心里上也要。萧疏阁不会冷暴力他，该发消息发，该打电话打，他保持着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任他男朋友怎麽着急他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风花雪月。

下午两人一起在附近逛了逛，萧疏阁要给向一征拍照，向一征不太喜欢自拍，他相册里的照片大部分都是景色，鲜少有人像，唯一的人像也只有许西微一个人。

萧疏阁指挥着他僵硬的四肢摆着姿势：“你这张脸不拍点什麽照片也太可惜了，听我的，手肘再弯一点。”见他四肢像是刚按上去的那样，萧疏阁实在是想笑，亲力亲为将他的肢体勉强摆成了一个相对好看的样子。

重复了好几次，换了好几个场景，萧疏阁看着自己相机里那些自己拍摄的杰作，点头笑了笑，将相机屏幕转给他看。

屏幕里的向一征穿着米白色的羽绒服和灰色的加绒长裤，裤子有些长，在脚踝处堆了一小点，不仔细看也不太看得出来，毛线帽裹住了他的耳朵和额头，看起来像一只笨拙的企鹅，只是没有什麽表情。

“你怎麽都不笑啊？”萧疏阁擡起一只手覆在他脸上，往上推了推，不笑还好，笑起来更是僵硬，“算了，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雪渐渐下大了，在两人肩膀上积了薄薄一层，随便走进了一家店，是一家卖当地点心的店，店里开着暖气，一进门就不再感觉到冷了。

“要些什麽？”老板娘是一位热情的阿姨，见他们进来先给他们倒了两杯热水放在桌子上，把菜单放在两人桌子中间。

“两个冻梨，两个雪绵豆沙，再要两杯桃胶加奶。”萧疏阁边看着菜单边对阿姨说道。

向一征看他这幅熟练的样子，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没有啊，但是我已经计划了很久了，我已经将这里的好吃的好玩的调查地一清二楚了。”萧疏阁将阿姨端上来的冻梨和雪绵豆沙放在向一征面前，“尝尝。”

向一征咬了一口雪绵豆沙，柔软的外壳被咬开之後是甜而不腻的豆沙，难得觉得有一样东西这样合胃口，向一征吃完了一整个又向阿姨要了一个。

“看吧，我就说好吃。”

向一征像小仓鼠一样脸颊鼓鼓的，眼睛还盯着阿姨刚才端上来的桃胶，似乎是在护食。

萧疏阁用勺子搅着杯子里的桃胶，里面还混合着红枣，银耳，枸杞和桂圆，香甜的牛奶将它们融汇其中，但每一种食材又保持着自己原本的味道。

温热的牛奶入口，驱散了身体残留的寒冷。

两个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有了萧疏阁抛话题，没有冷场的时候。

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从窗外看去，模模糊糊间，可以看到小木屋上挂着的彩灯，色彩搭配和谐，每一处都是对应着店铺的装饰搭配的，向一征突然间想到什麽，问：“你晚上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