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知道这一点,应逐还是很不爽,刻薄道:“我杀死了标记你的“配偶”,怎麽?你哭完是不是就要替他报仇了?”
岑谐哭得涕泪横流:“你能不能别说屁话?我恨不得是自己亲手杀了他。”
应逐听着他悲痛欲绝的哭腔,闭了闭眼,压着那股莫名的怒火:“你要不哭成这样,这话还能有点说服力。”
岑谐一边哭一边发火:“妈的!你要老子说几遍?这忍不住!”
应逐气得站起来就要走,还没迈出一步,就被岑谐拉住手。
转身,回头,看着眼泪汪汪的人,应逐有点心软,把手放到他脸上抹了抹泪,张了张嘴刚要说话。
岑谐:“呜呜呜,我好难过,应逐,你别走。”
应逐额角跳了跳,死了一条狗而已,有什麽好难过!
岑谐变得很乖很乖的,说:“你要是不想听我哭,那我把被子蒙上偷偷哭好不好?你别走。”
“……”应逐垂眸看着岑谐,他哭得鼻头通红,眼眸如钻,发肤如绸,这样的岑谐确实拥有让人难以拒绝的魅力。
应逐留了下来,实在是走不掉,他一靠近门口,岑谐就瘪着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腺体被咬的创口用了药,医生要岑谐留下观察,够时间了才能离开。应逐算了算时间,那得到夜里十点多。
每隔两个小时,医生就过来看岑谐的情况,应逐顺便问了标记清洗手术的事。
医生说岑谐的腺体被咬破,暂时不能做标记清洗手术,最起码要等上半个月,等伤口长好,那时候被注入的alph息素也稳定了,才好做剥离。
当然,这是基于普通人给出的标准,岑谐拥有恢复异能,应逐估计他差不多三天左右就能恢复到手术所要求的标准。
叫住准备离开的医生,应逐又问:“医生,他现在这种情况有什麽办法可以缓解吗?”
说的是他一直哭个不停的情况。
医生表示爱莫能助:“被标记的omega“丧偶”了都这样,没办法,哭几天就好了。”
应逐点点头,让医生离开了。
此时天已经要黑了,应逐打电话要陈秘书送晚餐过来,点名要遥珍脍的,这家专做清淡滋补的药膳。
陈秘书效率很高,遥珍脍出了名的出餐慢,不知道他截了谁的胡,半个小时後就把双人份的晚餐送到了。
岑谐还在哭。
应逐面无表情地把餐盒一一取出,摆好,又掰开一次性筷子,将装米饭的小盒打开,插在上面:“吃饭。”
岑谐抽抽嗒嗒,看着米饭流泪,看着清蒸石斑涕零,看着鸡汤痛哭。
应逐坐在他对面,嫌弃道:“你到底要哭到什麽时候?”
岑谐沉浸在“丧偶”的生理性悲伤中无法自拔,内心无比脆弱丶敏感,他那麽轻易地就感受到了应逐的不耐烦,脸一皱,哭得更伤心了。
应逐异常烦躁:“我真是多管闲事,我就不该去救你,也不该杀了周楠,不然你这会儿孩子都怀上了。”
岑谐一边哭一边吼:“我才没有这麽想!!!”
他是真心不想哭,可是生理上的东西就是没道理。他控制不住心底连绵不断的悲痛,非要借助眼泪的排出才能消减这种感受。
应逐将话里的刺吐干净,又低头给岑谐拨掉石斑的刺,然後将一块鲜嫩的鱼肉喂到他嘴边。
岑谐止了哭,腾出空来张嘴咬下鱼肉,嚼了嚼咽下去,第二块鱼肉又送到了嘴边,他的注意力很轻易就被转移了,不哭了,开始认真接受投喂。
应逐见他好了,把筷子往碗里一插:“自己吃。”
岑谐嘴一瘪,又要哭。
应逐是真的怕了,连忙拿起筷子继续喂他。
吃完晚饭,岑谐又哭上了。
应逐恨不得一手刀给他劈晕过去,实在不想看他为了一个alpha哭成这个熊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