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小中也:“……刚刚,你是不是若无其事的说出了,破坏全世界亲子关系的可怕话术。”
而且……你自己不也还没成年吗?
赭发男孩在心里小声说道,手臂还是软软的挂上了少年的脖子。
“诶嘿嘿,不要在意这种小细节啦。”
神上朱里说道,“而且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中也酱直到22岁还坐过我的肩膀哦!”
“……?!你说什么?”赭发男孩面露惊恐。
“啊……”黑发少年一脸说漏嘴的表情,“没,我刚才什么也没说,我们快走啦,委托人那边应该等急了。”
“等一下!不准转移话题,你先把那个22岁说清楚!”
“不要闭上眼睛装睡啊!你难道还能一边走路一边睡觉吗!”
神上朱里:Zzzzz
索性,依照家主命令,一路找来的左兵卫家佣人将朱里致命质问的危机从拯救了出来。
事情的发展,确实如黑发少年所言。
眼看着母亲陷入回天无力的状况,左兵卫正夫一遍又一遍催促佣人去把神上朱里找来。
明明更重要的母亲还躺在病床上,等着他慰问。
“够了!大哥,这个时候……就让母亲好好的走吧,不要再……”
说话的,是左兵卫家族的次女,左兵卫亚美。
她和左兵卫正夫一样,都在家族企业中担任要职,只是近期,随着宅邸中怪事频发,左兵卫正夫顾不上会社的事务,左兵卫亚美接手了大部分的工作。
今天,她在听说了母亲病重的消息之后,推掉了重要的会面,急匆匆的从机场赶回家。
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一身正装出现在和室内。
左兵卫亚美坐在床边,握着老人斑驳枯瘦的手,脸上压抑着哀恸。
左兵卫正夫捏紧了垂在身侧的拳头,没有理会次女的劝说,固执的要求佣人去喊来神上朱里。
当黑发少年到来时,现场的气氛已经跌破至冰点。
广间内,除了朱里见过的左兵卫正夫和他的妻子左兵卫抚子之外,床边正坐着一位干练的女性,看样子应该是他们的亲属。
站在床尾的,是一个同样穿着西装的的男人,胸前别着金色的天秤葵花徽章,应该是准备宣读遗书的律师。
终于见到了少年,左兵卫正夫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却在中也警告地瞪视下,讪讪的停留在两步之外,
“请先生务必为我们退治邪灵,让母亲恢复健康!”
左兵卫正夫的话,让压抑着情绪的左兵卫亚美竖起了眉毛,像是害怕吵醒沉睡的老人,低声呵道,
“这个时候了还在说这些?!你究竟还要固执可笑到什么时候?如果不是你当初坚持要接母亲回家疗养……”
“亚美你这是什么意思!那是母亲要求的!”
次女的话让左兵卫正夫脸色骤变,他高声截断了女人未说完的话头。
兄妹的争论吵醒了沉睡的老人。
“母亲——!”
左兵卫正夫和左兵卫亚美惊喜的喊道。
而作为妻子的左兵卫抚子反而恐惧似的缩着肩膀,躲在左兵卫正夫的身后,看不清她的神情。
挂着输液的老人在一干人神情各异的目光中睁开眼,她没有去看第一时间围上来的兄妹二人,反而将目光放在了空无一人的打着点滴的手边。
她的目光祥和,仿佛在看重要的亲人。
可是在她的手边,分明没有半个人影。
“……铃酱,你把围巾戴上了啊,很好看哦。手套奶奶已经绣好了,就在枕头底下……”
“母亲!铃铃已经去世三年了!”守在窗边的女人哭喊出声。
她不明白,为什么到了现在,母亲也不愿意多看他们一眼,他们这些活着的人,难道还不比一个死去的孩子重要吗!
始终保持沉默的神上朱里眯起眼,他看见那个穿着红色和服的女童正趴在床边,脖子上绕着红色的围巾,小心的牵着老人的小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