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就往湖中走,于是没能听见祁遇一声低低的自语:
“那下次……重些……”
(二人修罗场)带回来个野小子
算不上静谧的湖中,一位年纪算不上大十分精瘦的少年正伸开手臂,将另一位看起来斯文精致的少年护在身前,一直到那斯文少年开始百无聊赖的用手拍拍水面溅起些许水花,那位身量更高的少年才慢吞吞的将自己的衣物尽数脱下。
为更加亲近男猪脚,林秋让哪怕是在洗浴嘴巴也一刻都没有停下来过,问东问西,直至湖边夕阳斜沉。
他在水中泡瞭半天,直到指尖都被泡软起瞭白白的浮皮,一直乖巧应答的少年才打断他的问话,略带担心的提醒:“师兄,你的指尖起皮瞭。”
“无妨、无妨。”
林秋让拍拍湖面,水珠哗啦啦往两人身上乱飞,他一时没能理解祁遇的意思,又兴致勃勃的追著祁遇问:“一月之后有宗门大比,虽然内外院是分开的,但前三名也能够拿一大笔银钱和掌门亲手炼制的仙器,更能得到宗门吃穿用度上的优待。你知道这个事吗?”
祁遇愣瞭半晌,观察跟前少年的神色后犹豫道:“……知道?”
林秋让朝他挤眉弄眼,“你是不是很想拿第一?”
他的表情太过浅显易懂,祁遇一下便知道自己该答什麽,于是点点头,笑说:“想的。”
林秋让满意的不得瞭,刚刚他就在思考瞭,宗门大比正巧就在半年后,也就是期限180天的最后一天。
原著裡祁遇非常想拿到宗门大比的第一,而原著的‘林秋让’在那时候已经成瞭炮灰的狗腿子,使瞭阴招让祁遇连前三都进不去。
以至于从那次开始,原著中就有在暗示炮灰和他狗腿子的必死之路,以及埋瞭这位名为‘林秋让’炮灰狗腿子被一掌毙命死状凄惨的鈎子。
也就是说,隻要和原著一样,在宗门大比阻止祁遇拿到第一,厌恶值就能刷满。
不过保险起见,为瞭让祁遇有更深的背叛感,好感度也得刷满。
【系统,申请查看主角攻祁遇的好感度和厌恶值。】
随著祁遇头顶显示出两个心,一黑一红,后面跟著数字。
系统的播报声随即响起:【主角攻祁遇好感厌恶面板数据开啓。】
【好感度:20】
【厌恶值:20】
林秋让:?
什麽破系统,不会两个数据叠一起算瞭吧?
他心中生疑,却没有多问。
以往看的穿越文有那麽几本都会写到系统bug,万一这也是bug,提醒瞭系统去维修可不好瞭。
一直到祁遇将林秋让从湖中湿漉漉的捞出来,穿回洗过一遍依旧湿漉漉的衣物,而后跟著去瞭林秋让的寝房外。
整个途中,两人都在大眼瞪小眼,各有各的思绪,但就是不问出声。
林秋让是对著祁遇左看右看,怎麽也看不出这人对自己像是有厌恶情绪的样子。
祁遇盯著师兄衣物瞧个不停,明明是师兄自己说无伤大雅,可洗浴时却不脱衣。
吱嘎——
寝房的门就在此时被拉开,两人朝著门被拉开的方向看,对上瞭白琮的目光。
林秋让一拍脑袋。
对哦,他没有单独的寝房。
入峰不过几日就瘦瞭重伤,前些日子一直住在药房裡,再前些的日子……是当时死不要脸非要和白琮住在一起,才讨来的这间‘双人房’。
刚刚路上没想起来,导致现在三个人大眼瞪小眼,气氛颇有些尴尬。
白琮面色本就难看,尤其是在看见林秋让身上湿漉漉的衣物……还有那个站在林秋让身边的少年后。
方才才听柳茴说林秋让跟人去学泳术瞭,竟然玩到天黑瞭才回来,还带回来个野小子。
“既然身体好瞭,明日起就跟著一起练剑。”白琮转而与祁遇对视,没注意自己的语气又冷瞭许多,“新入峰的弟子,连腰牌和衣物都没领,还杵在这做什麽?”
练剑?
林秋让的脸瞬间臭的不行,就知道白琮又是在故意膈应他,他从来都不爱学剑,因为又重又累,入瞭峰也不过是为瞭走主线以及防身的一些符文咒术。
“知道瞭,我学。”他吊儿郎当往前跨一步,拉进二人的距离,仰头直视白琮的眼,“让开,这也是我屋。我要给他找衣物,就算他要领腰牌和衣物,我这个做师兄的,也不能让他这样湿漉漉的去。”
最后一句话略带讽刺,隻有局中人才知道是什麽意思。
空气沉下来几秒,最先移开目光的是白琮,他皱著眉,不知为何神情有些难堪,最后还是后撤一步让瞭路。
林秋让以为白琮是理亏,如同斗胜的公鸡一般昂首挺胸的往裡走,还嘚瑟的撞瞭人肩膀,却是撞得自己身子一歪——
(二人修罗场)师兄……也对别人这样吗?
林秋让眼疾手快的扶住门把手,突然觉得身后的气氛不太对,扭头一看,竟然瞧见白琮冷著脸握住瞭祁遇的手腕。
他瞬间瞪大眼,一个眼疾手快就将祁遇扯到自己身后,“谁让你动他瞭?!”
这一声吼,竟叫三人都愣住瞭。
晚风渐凉,虽算不上冷,此时的气氛却能叫人打个寒颤,而寒气的源头并非是火急火燎怒吼的林秋让,而是那个被林秋让所戒备的白琮。
他的手被林秋让打开,一时反应不过来,手还抬在半空中,晚风穿过他的指尖,带来清透的凉意,却吹不散他手背那些火辣辣的感觉,算不上疼,可却有些挥之不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