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都死了两回了,如何还能查到线索?”
“剖尸早已除净衣物,但她出去之后,不可能不着寸缕的四处走,派人去护城军那边问问,最近巡夜时有没有见到行路之人被打晕扒了衣服,或是哪家成衣铺半夜被偷过。”
方循礼听到护城军三个字,表情有点不好看,但也没多说什么,转头吩咐人去做了。
左如今看着验尸间的方向,再一次陷入沉思。
蚀月族这次又想做什么,再弄出点别的毒来害人?但是连顾的灵气应该不止能对付一种疫毒,倘若蚀月族故技重施,她倒并不十分担心。她担心的是,那些人又想到了什么更残忍的手段,而她眼下还不知道那是什么。
即便她千防万防,恐怕也很难防住自己从未想象过的事……
似风城外。
蚀月族这次的落脚之处是个普通的小门户,原主人是一对年轻夫妇,此时已经双双被投进井中。
慕川坐在主屋里,又一次把手按在烧水的炉子上,转而死死将手攥紧。
一个高大魁梧的手下走进来,见他又是这副模样,低声问:“主人,阿慎是不是……”
慕川闭着细长的眼睛,“嗯,已经被现了。”
他慢慢松开手,抚着自己伤痕累累的手指,“疫毒解了,缠心蛊也被追踪了,风儿、阿慎、独鹄……也都没了。这才不到一个月而已,那小司使居然做了这么多事。”
手下攥着拳头,“那女人明明只是个凡人,却如此难对付!看来不把她除掉,我们大业难成。”
慕川突然笑了,转头看着自己的属下,“青蜂,那个小司使,才二十多岁吧?”
“应该是,虽然无定堂很多弟子都没有确切的年岁,但属下查过左如今的过往,按她的经历来看,也就二十出头,最多不会过二十五。”
“她区区一个凡人,这么年轻,却这么有本事。你说,除了咱们,还有谁会觉得她是个心腹大患?”
青蜂眨眨眼,似乎没太懂。
慕川:“你知道,人间有个说法,叫兔死狗烹吗?”
“您的意思是……”
“左如今这些年一门心思的对付我们,也正因如此,左蹊才会觉得她很有用,即便她有时候手腕强硬些,左蹊也都默许了。但倘若有一天她不需要对付我们了,左蹊还会留着她在身边碍眼吗?”
“可是,她怎么可能不对付我们?她恨不得把我们全杀光。”
“那就让她杀。”
“啊?主人您认真的?”
慕川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以为,阿慎最后这几天是在做什么?”
“什么?”
“给左如今送立功的机会啊……”慕川捻着自己的手指,“上次城北宅院的事,左蹊已经开始坐不住了,我要再送她几个躲都躲不掉的功劳,让她威名赫赫,到时候不用我们动手,那小司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