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从的点头,跟他回了王府。
只是到了寝殿,裴颂借口有事就去了书房。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今日之事一直在我脑海盘旋,久久无法入睡。
斟酌许久,我还是决定前去书房,和裴颂说清楚。
只是刚走到前院,就发现院庭一片黑暗,连门口的灯笼都不曾亮起。
门口的看门小厮昏昏欲睡,我带着贴身丫鬟阿满轻手轻脚走进书房。
灯笼瞬间照亮了书房。
看着摆满书房的画像,我只觉得酸涩堵满了整个胸膛。
画中人都是张若依。
从年幼无知到亭亭玉立,涵盖了她整个少女时期。
我随手拿起一张,画像上甚至标明了时间地点,裴颂还亲自题诗。
满腔爱意,全部跃然纸上。
我忍住酸涩,朝着内室走去。
一个华丽精致的发冠就摆在桌上。
上面的东珠是今年的贡品。
我不止一次表达过对东珠的喜爱,可裴颂给我的都是有瑕疵的东珠。
他曾将我搂在怀中叹气:
“今年贡品东珠数量稀少,圆润饱满的更是紧着皇后娘娘,我只得了这些有瑕疵的,你且先用这些打收拾吧。”
我颤抖着抚摸发冠上的东珠,足足有九十九颗,颗颗饱满圆润,最中间那一颗更是硕大无比。
我逃一样跑出书房。
初秋的风吹在身上,冷到心里。
回到寝室,我拉住贴身丫鬟阿满的手:“阿满,我们去外祖家!”
阿满一脸不忿:“好,这破王府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闻言,我扯了扯唇。
或许,我早就应该离开了。
2。
第二天一早,裴颂风尘仆仆地迈进寝室。
他眉眼带笑:“今日是若依生辰,你是不是要去侯府为她庆生?”
我怔了一下,酸涩瞬间爬满心头。
他竟然将张若依的生辰记得那么清楚。
可上月我过生辰,还是他身边的仆人提醒,他才知道。
我扯了扯嘴角:“还真给忘记了,我准备今晚去巡庄子呢。”
裴颂拧起眉,又将我揽进怀里轻哄:“你就一个妹妹,自然是她生辰更为重要。”
“我用你的名义订了宴席,等为若依过完生辰,我就陪你去巡庄好不好?”
感受着他的亲昵,我只觉得万分可笑。
他费尽心思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借我的名义,光明正大的和张若依说句生辰快乐。
反正我也要走了。
就当最后再成全他一次。
也算全了这场夫妻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