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雾港学院九十八周年?校庆,校方邀请了所有成功的校友回校观礼。
走进雾港学院大门的人穿着贴身的薄昵黑色大衣,瘦削的腰线被衬托的严丝合缝。他打理工整的碎发慢吞吞的落在眉眼间,好看的脸上?却是过分?的苍白,让人被某种?锋锐的气势逼倒。
旁边为他引路的学生把他请到了礼堂的荣誉校友席,而他进来的那一瞬间,不少学生停下脚步,偷偷踮起脚去看。
“诶,那是不是VBG的Visible啊?你听说?过他没有Omega腺体这件事吗?”
“造谣吧,我记得他也给神经联合投了不少钱呢。”
“你说?什么样的Alpha能标记这样的Omega?我们要是遇上?,是不是可?以吃软饭了?”
“你一个Alpha,能不能有点志气?还有,你没听过他最讨厌的就是Alpha吗?别想了,人家不婚主义者。”
“……”
“你最近好像瘦了点?”
巫欲然一落座,就有人和他搭话。
他旁边的位置是神经联合的席位,容枞也曾从雾港毕业,此?刻自然而然的也就坐在了这里?,冲巫欲然露出一个微笑来寒暄。
“没什么胃口。”
“没胃口?怎么,最近不开心?”
巫欲然没说?话,只是脱下手上?皮质的黑色手套,百无聊赖的玩弄着自己手上?重?新出现的细密血痂。
伤口被重?新撕开的感觉让人清醒又愉悦,疼的令人舒爽。
“过了这么多?年?你这个习惯还没改?都是VBG的小巫总了,还这么多?伤?”
容枞用熟稔的语气和巫欲然谈天说?地,听起来亲密无间。
不过他知道自己问的是句废话,按巫欲然的性格,这种?显而易见的事他不会回。
但破天荒的,巫欲然偏过头,用一种?奇怪又严肃的语气纠正了他的调侃。
“改过,只是现在不想改。”
改过,是指很多?年?前,在陆知斐身边的那段日子里?,巫欲然基本告别了这个兴趣爱好。
因为陆知斐对他手上?的伤口总是难以忍受。
临时标记的时候,巫欲然会故意伸手,想要在他背后留下刺痛的抓痕。但每次才抬手,就会被陆知斐平静的扣着手腕按下去。
然后陆知斐会再慢慢垂下黑而沉的眼睛,不轻不重?的扫一眼巫欲然手上?的伤,淡淡的评价道:“不好看。”
每当这个时候巫欲然心里?就气的要命,当然,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他只知道,自己会一边想着“不好看那你就去折磨别的手好看的Omega啊”,一边乖乖把手上?的伤口处理干净贴上?创可?贴。
想到陆知斐,巫欲然不耐烦的程度更深。
他食指指尖上?被自己玩的漫出血痕,巫欲然不动声色的盯了一会,冷不丁的开了口。
他回答了容枞问他是不是不开心的那个问题。
“对,我不开心。”
听了这话,容枞面色如常的朝他挥了挥手,笑眯眯的说?
“现在谁还敢惹你不开心?艾伯利家的叔叔至今还不想来雾港参加校庆呢,也不知道可?怜的霍尔特的尸体躺在哪里?。”
巫欲然弯了弯眼尾,然后突然抬手握住了容枞的手腕。
他眼里?是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灰调冷绿,像一闪而过的毒蛇。
随后,他轻轻笑了一下,舔了舔唇边的那颗尖尖的虎牙,慢吞吞的说?
“我不开心,是因为我的Alpha跑了。”
“这件事,我以为你很清楚。”
“我要找到他,让他清楚,他这辈子,只能终身标记我这一个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