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忱气得不行,“这还不叫做什么?薛逢洲,你要带我去哪里?”
“军营。”薛逢洲只吐出两个字。
军营?
苏忱眼前阵阵发黑,不知道薛逢洲带他一个病弱公子去做什么,莫非薛逢洲终于看不惯他病病殃殃的模样,打算如同练兵一般狠狠操练他一番?
他病起来连走路都一步三喘,若是真被当兵来练,只怕半个时辰都撑不住就要昏倒了。
更何况军营是薛逢洲的大本营,他若真去了,不管薛逢洲想做什么他都是砧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宰割了。
“我不去!”苏忱挣扎了一下,“薛逢洲,你放我下来!”
薛逢洲又闷哼了一声,说不清是疼还是怎么样,苏忱又静了一瞬问,“你怎么了?”
“没怎么。”薛逢洲的语调慢慢地,“我只是太想小公子了。”
苏忱鼻尖动了动,他似乎隐约嗅到了一丝血腥味……
身后之人声音低哑,“你知道的,我对你向来没什么自制力。”
那丝血腥味瞬间消失,又像是错觉。
苏忱怔了下,身后的触感让他忽地脸色发烫,他忍不住咬牙骂,“变态!”
薛逢洲低笑,“小公子还是骂我时的声音更好听。”
苏忱:“……”
他不自在地动了动,“你别,你放下……”
“小公子别乱动,马背危险,若是出事了可怎么办?我虽不介意与小公子殉情,但我更愿意与小公子长久一生。”薛逢洲滚烫的呼吸洒落在苏忱的颈项,“小公子。”
苏忱耳朵泛着痒意,“那你离我远些。”
“马背就这么些位置,我若是再往后真的要坠马而亡了。”薛逢洲发干的唇印在苏忱的颈项上,“小公子要成为俏寡夫了。”
“你闭嘴!”苏忱气得一脑袋往后撞去,只是薛逢洲没事,他先嘶了一声,后脑勺先痛了起来。
“小公子可是撞疼了?”薛逢洲一只手揉了揉苏忱的后脑勺,“揉揉就不疼了。”
“猫哭耗子。”苏忱偏了偏脑袋,“别碰我。”
薛逢洲的余光见到了少年带着些许湿意的眼尾和长睫,心头发痒,“小公子,其实这些天我仔仔细细想过了,我之前做得确实过分了些。”
苏忱耳朵动了动。
马儿穿过长街直往军营的方向去,薛逢洲难以克制地碰了碰苏忱的耳垂,“我今日就是想与你好好谈谈,你不喜欢的事,日后我都会改的,可小公子也要允许我慢慢来……我都能克制的。”
苏忱本来还认真听着,听见这句话又忍不住冷笑,“你的克制就是在我和沈桓之有约的时候把我抢去军营?”
“此人心怀鬼胎,小公子如此良善怎么斗得过他?”薛逢洲轻咬苏忱的耳垂,“小公子若是想看花,军营附近漫天遍野都是花,比他府中那可怜的栀子花好看多了。”
苏忱推了推薛逢洲的脸,“我们还在冷静中,别亲我。”
“我已经冷静好了。”薛逢洲可怜兮兮的声音在苏忱耳畔响起,“小公子若是再不原谅我我可要抑郁而终了。”
“你若真那么容易抑郁而终,现下不应该在我马上。”苏忱面无表情。
“……”薛逢洲把苏忱的腰搂更紧,“小公子一日不原谅我我一日睡不好,眼底一片青黑,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小公子的话,知道了小公子生气的理由。”
苏忱想回头去看薛逢洲的眼睛,他说,“又不是我叫你不睡的。”
薛逢洲喃喃,“只有抱着小公子我才睡得着。”
他时常在夜里去抱着小公子睡觉这事可不能说了。
“日后我做什么都会与小公子商量。”薛逢洲蹭了蹭苏忱的颈项,“原谅我好不好?”
苏忱抿了抿唇半晌才说,“你今日带我来军营也没同我商量,我与沈桓之还有约。”
“我讨厌他。”薛逢洲的语调很委屈,“我嫉妒他,小公子不与我说话还冲他笑,我怕自己忍不住对他下手,我只能找小公子安抚情绪……小公子,我在克制自己。”
这套理论让苏忱词穷了许久,直到营帐渐渐显现在眼前,铺天盖地的喝声响彻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