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已经不再是鼎盛状态,开始逐渐走下坡路,在这种情况下,裴母不会放过任何一丝可以利用的资源。
而自家儿子和他们有隔阂,连裴家公司都不愿意继承,反而自立门户,他们靠不了他,只能把注意集中到对他们有很大作用的养女身上。
乌黑的鸦羽轻颤着,季柠脑海中闪过楚墨白俊朗温润的容貌,嘴角不自觉翘起少女怀春的弧度,却突然被冷硬的声线打断。
“哼。”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瞬间吸引了裴母的注意。
“景宴,怎么了?”裴母放下手中的报纸,偏过头去。
“你这脖子上怎么回事?”
划痕虽然细浅,但脖颈暴露在外,只要仔细看并不难发现。
季柠听见裴母的话,将头更低了低,看起来像是在研究桌面上的雕花一样,专注而仔细。
裴景宴好笑地观察着她装鸵鸟的行为:“没事,被猫挠了一下。”
“猫?哪里有猫?”
“野猫。”见裴母眉头拧起来,而某只“野猫”快要用爪子抱住自己毛茸茸的脑袋自欺欺人,他不咸不淡地继续道:“我以为迷糊的野猫只会不分青红皂白地往人怀里钻”
“原来也会亮出爪子挠人啊”
季柠机械地吞咽着,即使垂下头也能感受到头顶炽热的视线,掩盖在海藻发丝下的耳垂被热烈灼烧,滚烫地惊人。
“打疫苗了吗?”裴母紧张道。
“小猫后来知道自己做错了,主动伸出舌尖舔舐,算消毒吗?”男人眼里浮出玩味,明知故问道。
季柠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刺痛感袭来的同时带来淡淡的铁锈味。
“那当然不算,野猫多脏啊,等会一定记得去打疫苗。”
还没等屈辱感上涌,醇厚磁性的声音放得更轻,像是蛊惑,又像是恶魔的低语:“哪里会脏呢把它捉回来,圈在别墅里,不往泥潭里滚,它就永远也脏不了。”
季柠再也听不下去了,她放下勺子站起身,想要离桌,却得到裴母轻飘飘一瞥:“坐下,柠柠,还有事跟你说。”
只要面对的不是自己的亲儿子,这个女人就永远一副利落干练的样子,在这方面,倒可以看出她和裴景宴的血脉相承。
季柠抿了抿唇瓣,僵滞两秒后还是选择了坐回去。
“明天你陪我去谈个合作。”裴母干脆地下达命令。
“我看你有段时间没买新衣服了,今天出门买几套,明天打扮的漂亮一点。”
至于为什么要打扮漂亮,不言而喻。
季柠乖巧应下。
“对了,你的司机老冯今天请假了,要不景宴,让季柠坐你的车去吧。”
季柠顺着裴母的视线看去,男人已经听完了秘书汇报,略显疲惫地半垂下眼,骨节分明的长指捏着耳机,在红木餐桌上轻叩着,发出缓慢而古旧的声响。
听见裴母的话,他松懒的撩起眼皮,话语里是满满的促狭:
“我的车上全是小野猫留下的气味,不知道妹妹,闻不闻得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