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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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松点,乖。
自打从星迹垣回来后,迟夜青不能再三天两头找他,风玄辞可算是清净了一段时间,每天在家里弄花逗鸟,连头发都乌黑润泽了许多。
所以应望来敲门的时候,他心情很好地就把人迎进去了。
应望进了屋,将手里的食盒放到桌上:“风大人上次说想吃人族的脆皮鸭,我在珍食馆买了两只,就是可能不太正宗。”
“客气了,什么正宗不正宗的,好吃就行了。”风玄辞掀开盖子闻了闻,啧啧称赞,“小应望就是比某些人会办事,太讨人喜欢了。你坐着,我去取一坛酒来。”
风玄辞说着就出去了,回来时不光抱了坛酒,还拿了碗筷,和一些下酒的炸豆米。
应望见他兴致勃勃,也就没有推拒,帮着把鸭子片好了,放在碟子里。
两人便大快朵颐了一番。
等吃得差不多了,应望给风玄辞满上酒,笑得腼腆:“其实我……是有事想麻烦风大人。”
风玄辞当然知道他无事不登三宝殿,但这两只鸭子,就是送得让人心里熨帖,遂大手一挥:“说吧!只要我能办的,就都不叫事。”
应望便道:“我的身体好像出了点问题,总是不太舒服。”
“嗯?就这点事?”风玄辞随手拿了个小脉枕过来,“来,让我瞧瞧。”
应望伸手搭在脉枕上,又把那天在街上念姑娘说的话,还有遇见白行疏时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地说了。
“蛊啊?啧,我对这方面还真的研究不多。脉象倒是没什么异常,我得看看经脉里边。”风玄辞换了掌心覆在应望脉门上,轻轻输了一缕灵力进去。
应望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感觉那道灵力冰冰凉凉的,游走在经脉间,非常舒服。
但没过一会儿,风玄辞就收回了手,有些许的尴尬:“你们魔族的经脉走势太复杂了,我的灵力不太好用。”
才检查完一条手臂,就把他累得够呛。
“啊……那、那怎么办?”应望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表情呆呆的。
风玄辞收起自己的小脉枕:“我写个方子,晚上你找你家尊主帮你吧。”
应望扁扁嘴:“没有其他办法么?”
风玄辞抬起眼皮:“干什么,你还瞒着他?”
小侍卫没吱声,很明显是默认了。
风玄辞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没有再理他。等写完了那张方子,叠叠好,郑重其事地放到了应望手心里:“小应望,听你风大哥一句劝,找男人不是养儿子,他要是连这点事都给你解决不了,还喜欢他干什么啊?”
应望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支支吾吾道:“没……不是,我只是怕尊主担心。”
“哼,就让他担心去。”风玄辞看热闹不嫌事大,“你告诉他,这蛊虫可厉害得很,保不齐哪天就要了你的命。”
这话倒是真的,应望却只当他又故意夸张,没当回事,把方子收进怀里,就起身告辞:“那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得了空再请风大人吃饭。”
风玄辞摆摆手:“快走吧你,一会儿下雨了。”
应望出门一看,天还真的阴阴沉沉,是要下雨的样子。他匆匆忙忙往回走,刚好赶在雨落下来之前回了玄水殿。
屋里没人,迟夜青还没回来。
他把外袍脱了挂到架子上,然后拿出风玄辞写的方子,看了一眼。
“怎么是首诗啊?”应望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的的确确就是首诗,还是他看不懂的诗,不知道风玄辞在打什么哑谜。
应望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最后放弃了,把纸随手一丢就去忙别的,一直忙到迟夜青回来。
“你上哪去了?我刚才去荆峦殿接你,他们说你早就走了。”迟夜青白跑了一趟没接到人,裹了一身的雨丝回来。
应望赶紧过来帮他把外袍脱了:“我去风大人家了。”
迟夜青挽袖子的动作一顿:“怎么了?不舒服?是不是白行疏打你的伤还没好?”
一看他又皱起了眉,应望赶紧摇头:“不是伤,就是……有点小问题。”
“什么问题?风玄辞怎么说的?”迟夜青一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以为应望生了病又不敢说,急得差点跺脚。
“就是,好像是有人给我下了蛊。”应望赶紧说了,又把那张方子拿过来给他看,“这是风大人写的。”
迟夜青一脸铁青地把那首诗看完,语气冷到了极点:“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应望一看他生了气,立马把头低了下去,声音很小地答道:“不知道。”
迟夜青压着火气又问:“在星迹垣的时候不是还没事吗?后来有没有接触可疑的人,吃过不该吃的东西?”
应望倒是能确定自己没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但要说接触人,他不久前杀了那么多人,也避免不了受伤,没准真是那个时候被下的蛊呢。
可这也没法跟迟夜青说。
一看应望又不说话了,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小孩子似的,迟夜青只能把心里的情绪压下去,尽量软着声音道:“你吃过饭了没有?我先叫他们送点东西来吃吧。”
应望点点头:“在风大人那吃了。”
“我没吃,再陪我吃点。”迟夜青沉沉出了口气,转身吩咐宫人去膳房要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