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这站着干什么。”
门被顺手关紧,彻底隔开了视线。
卫厉宥经过那人,漫不经心地扫过一眼。
“不怕下一个轮到自己吗?”
……
客房重新变得空荡。
有些过分安静。
许玉潋等门一关,还是没忍住泪意。
先是很轻的,从鼻子里闷出来嘴角下拉的那种无意义,又实在很可怜的气音。
眉眼耷拉着,眼睫让水汽压落,重重地抬不起来。
然后一边呜咽着伸手接住自己的眼泪,一边埋怨说:“伤这么重,我哪有那么多眼泪给你。”
以往总是会来哄他的人依旧保持平躺的姿势,呼吸微弱,没有回应。
刚刚收集的眼泪窝在掌心,只有很浅的一点。
许玉潋知道这不足以让覃辞愧恢复,可这种时候,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如果自己不救覃辞愧,还有谁能救他。
许玉潋小心翼翼把手掌凑到男人嘴边,脸颊抿出点酒窝,“你快喝,喝了就能好起来。”
男人唇齿紧闭,一点反应也无。
双手合在一块,许玉潋腾不出手去掰开他的嘴,几番动作间,眼泪顺着男人脸侧直接落到了枕头里。
全浪费了。
“你……”许玉潋眼眸浑圆,愣了好一会。
他难过道:“覃辞愧,你一点都不听话。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待在一起,现在要去找死了?”
许玉潋目光落在那些伤口上,声音弱了点,含糊道:“算了,你这么笨,我不跟你计较。
他说完,深吸了口气。
柔软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滑落,露出截细白的脖颈,像是即将献祭自己那般做足心理准备后,缓缓低下了头。
上次覃辞愧教过的技巧早就忘了个干净。
许玉潋没注意,低头的时候还亲歪了位置,摸索好半天终于碰到唇缝。
湿润的触感令他难为情地蹙了蹙眉尖。
想到待会还要想办法让覃辞愧张嘴,睫毛胡乱打着抖,许玉潋脑子都有点炸。
这是在救人,他试图说服自己。
随即许玉潋双眼紧闭,狠了狠心,唇瓣张开了点小口。
但预想的阻力却没有传来,甚至主动迎合着他,反客为主地轻吮了瞬。
许玉潋:“!”
“唔!”
他闷哼一声,慌张地睁开眼。
躺着的人还是之前那个半死不活的样子。闭着眼,身上的绷带沾着鲜血,没有半点要醒来的迹象。
难道、难道这种事也有本能反应?
……
“你确定?”
“确定。我当时看得清清楚楚,内脏估计都坏了不少,怎么可能活得下来。”
俞柯狄被脑中幻想的惨状逗笑,掌心处团拇指大小的火跳跃,落到指尖:“卫厉宥那边呢,他什么态度。”
说话那人认真回忆了下,“他好像不准备管小少爷。”
“覃辞愧受伤之后他看上去很平淡,全程没有安慰过小少爷,最近饭点也没再像之前那样给小少爷准备菜品,做完饭后就直接带回了三楼。”
俞柯狄若有所思:“不愧是暴君,对自己的未婚夫都能做到程度。”
他们都知道这段时间小少爷为了照顾覃辞愧,几乎二十四小时待在客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