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间卧室都被藤蔓环绕了起来。
绿油油的,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墙纸是什么颜色。
像是个为小妻子特意定做的笼子。
藤蔓开始悄无声息地开花。
无路可走。
许玉潋慌张极了。
大概是不知道该怎么脱身,他赤着脚,在床垫上胡乱走了几步,床垫被他踩出了点吱呀声。
轻盈,小妻子应该是没什么重量的。
小妻子有点挑食,腰间的尺寸,是他每每看一眼都忍不住咂舌的纤细。
随即传到耳边的,是一些零碎的、从唇齿边溢出的含糊泣音。
最开始喊出一个音节的时候,还有些失声。
只能听见一点点气音。
——很怕吗?
现在还只是爬到床边没敢乱碰的藤蔓和主人统一了内心活动。
清楚记得上次小妻子流泪的模样,藤蔓不蠢,这次出场,它想尽量把自己表现得无害一点。
但它显然小瞧了自己。
包裹房间的样子比上次缠住许玉潋时更可怕。
卫厉宥用手稍微撑起了身,时机差不多了,他并不想把小妻子吓坏。
许玉潋却不给他机会。
在他爬出来前,恐慌地叫出一个名字。
“覃、覃辞愧!”
之前被藤蔓裹得动弹不得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都说小偷来偷东西之前会踩点。
这些怪物吃人之前也会提前踩点吗?
那上次踩好了,这次是不是就要吃掉他了。
眼眶不知不觉就含满了泪水。
不过比泪水先触碰到藤蔓的,是覃辞愧眼疾手快挥来的军刀。
泛着寒光的刀刃接住了青年柔软的泪珠。
恍若掐出了法诀。
可能是小少爷真的有什么法术。
那些名字从他嘴里吐出来,似乎都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不然为什么覃辞愧会出现得那么快。
卫厉宥重新躺了回去。
脸色难看得仿佛要杀人。
他知道小少爷在害怕时的第一选择肯定不会是自己,但他没料到覃辞愧会来得那么快。
藤蔓无言。
它没有痛觉,但生长的速度没有男人砍得快,看着小妻子泛红的鼻尖,它很快做出了决定。
藤蔓毫无反抗地被覃辞砍落尾端,十分沮丧地将憋出来的几朵花留在床上后就缩回了它主人身边。
一藤一人。
十分沉默地躺在床底。
周身充斥着失败者的萎靡氛围。
小妻子委屈害怕的哭诉更是令他们内心一揪。
“呜……”
许玉潋被吓得不轻,看都不敢多看那些藤蔓碎枝一眼,整个人埋进覃辞愧,哭都哭得很乖,很小声的,像是根本不敢哭出来,生怕再把怪物惹来。
覃辞愧眉眼冷肃,其中的杀意,大概是恨不得将方才的藤蔓千刀万剐。
他刚从外面狩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