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安的说的语气轻软,好似在和情人说爱语一般的甜蜜,仲田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去转瞬就被冷汗所替代,拓拔安这字字句句都抓住了他和宋戒之间相处的软肋,那一直是宋戒对他的怀疑。
拓拔安的话,宋戒的脸色一直在变,表面上虽然一直是镇定,但是心里却是五味掺杂,他不想相信,但是拓拔安的几句话,却把他心里所有的疑惑,像是散乱的九个单环一般,成功的拴在了一起,似乎真的变成了真相,看着眼前靠在拓拔安怀里不敢和他直视的仲田,看着那眼角的金痣,仿佛像是在嘲讽他,原本以为他们的爱,都爱的很纯粹,但现在才觉得他是在的这么傻,他所谓的爱只不是被愚弄之后的接过罢了,他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宋戒沉默了良久,想要等着仲田说话,那怕只是说一句辩驳的话,只是一句他都会相信,但是仲田却只是靠在那个人的怀里,连看都不敢看他,眼神里都是空洞,能看到的只是歉意,被欺骗,被愚弄的感觉灌满了胸腔,宋戒的心凝结到了冰点,嘴角闪过一丝透着凄然的苍白冷笑,“真没想到拓拔兄,居然有一个这样的知己,肯为你出生入死,连爬上敌人的床这种事都能做,真是三生有幸。”
宋戒无力的讥讽,让仲田的心痛的无以复加,他了解宋戒,一个有骨气,有傲气的男人,该是伤心到了何种程度才能让他说出这种话,仲田把脸转向了里侧,精神的溃败,让仲田保持不住那空荡的只有歉意的眼神,也抑制不住在心痛中衍生的眼泪。
“这个,你们之间发生的事,我不会怪他的,你们会发生这些事,是我早就意料到的,这都是我的错,我不怪他。”拓拔安垂下头和怀里的仲田对视,手轻轻的在仲田的脸盘抚摸,刚巧挡住了仲田的空洞的眼睛,让宋戒的方向看起来,是他们四目相对的情意绵绵,半晌抬起头看着宋戒歉意的道:“至于咱们两国之间的事,我希望不会因为咱们三个人的这些纠葛有什么变化,就算是有我也愿意一力承担。”
宋戒看着拓拔安的眼睛歉意,冷笑着开口,“拓拔兄说笑了,这不过是一个哥儿,从我那边搬到你这罢了,怎么会影响到我们两国之间的大事。”
宋戒想要傻掉拓拔安,质问仲田为什么一切会是这样,但是男人的自尊,和面对敌人的骄傲,阻止了他想要疯癫的沸腾血液。
“宋兄说的对,宋兄是做大事的人,自然不会为了小田,舍弃国家大义,”拓拔安揉了揉仲田的脸颊,略带苛责的道:“都是这个小家伙不乖,让你误会了,我这就好好惩罚他的。”
“小田身体的味道可是不错,看来是拓拔兄一直调教有加,我还真是享受了几天美餐,今天物归原主,将军就不旁观了。”宋戒淡漠的说着好像把仲田只当作没种货物一般无所谓,说罢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开。
看着心里恨着,对仲田的所有的爱都转变成了深刻刺骨的恨,脸上却丝毫没有愤怒的表现,只有深切的让仲田觉得彻骨的阴寒。
拓拔安看着宋戒决绝的转身,补了一句,“麻烦宋兄顺手帮我关上门。”
宋戒的身形一顿,淡漠的应了一声“好!”
仲田看着宋戒走出门口,手随意的一挥,两扇门带着劲风之声闭合,但是随即仲田听到了一声刺耳的脆响,那闭合上的木门顷刻间变成了无数的碎片,木屑的残渣四散,仲田觉得脸颊有一瞬火辣辣的疼,鼻尖闻到了鲜血的腥气,仲田觉得脑袋有些发蒙,抬起手覆上脸颊,是湿滑的触感,离开一些看到的是指尖上刺眼的猩红,一直强忍在眼眶的泪,被疼痛掩盖,径自都化成了这红色的液体汹涌而出,耳边是拓拔安的抱怨,抱怨某人的粗鲁。
“天呢,你的脸流血了,疼不疼!”拓拔安那浮夸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仲田不觉得这是对自己的关心,这只是因为这场戏还没完,看着拓拔安那张伪善的嘴脸,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声音像是撒娇一般的道:“好疼……”
“流了这么多血怎么能不疼,来人叫老徐过来,把隔壁的房间门打开。”拓拔安一脸焦急的,抱着仲田站起来跑向另一间卧房。
仲田的视线一直停在那个朝着对面走去的男人身上,仲田知道那个人听到他受伤了,因为那个人的身形有了一瞬停滞。
仲田躺在另外一间房间的床上,脸上缠上了一层白布,耳边是拓拔安带来的那名大夫说的什么伤口很深,留疤之类的话,仲田的心不在那,留不留疤什么的他不在乎,自己和两个儿子的命能不能活到这伤口结痂都是个问题,那些什么疤有什么要紧。
那命三十几岁的答复带着一脸的惋惜退了出去,仲田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拓拔安淡漠的道:“我儿子在哪?”
拓拔安看着脸上裹着白布有些狼狈,又十分可怜的仲田挑眉道:“你这个哥儿真的很不一样诶,脸都被划成这样了,居然一点都不担心,这是破相知道吗?”
“我儿子呢?”仲田看着拓拔安,一字一字的质问,眼里满是骇人的凶光。
拓拔缩缩脖子,耸耸肩好似仲田的眼神吓到了一样,挑眉道:“你儿子在家,我没懂他抓一个小孩子,不是我拓拔安的所为,而且我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不管他抓不抓他,你都一定会就范。”
仲田的眉皱在了一起他并不相信拓拔安的话,“拓拔安我都照你说的做了,你最好和我说实话,要不然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我儿子如果不在你手上,那个坠子,你是怎么来的。”仲田忍着脸上牵扯的疼,冷声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