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印不爽的表情还没摆完,葳蕤却不再看他,把桌上的重剑一收。
“走吧,该回去了。”
景炆:“?”
景炆:“不是还要听屏余的消息吗?”
“其实不用听了,”葳蕤指指同样一脸懵的屏余,“他上来了,那么玄桓的挑拨就是白干。”
“详细说说?”
刚刚答应付款的玄印好奇起来,这种好奇里面还有一点担心被卷款潜逃的不安。
“这有什么好详细说说的?”葳蕤把屏余的肩膀一揽。
就这这个亲近的姿势,葳蕤直接问:“屏余?”
“我在。”屏余下意识答道。
葳蕤差点破功。
葳蕤:什么你在,你是siri吗?
葳蕤轻咬了一下舌尖,防止自己笑出了声。
“你是更相信我,还是更相信玄玉的叔叔?”葳蕤接着问
屏余想都不想:“那还用说吗?当然是信哥你了。”
“是啊——”葳蕤拉长声音,对着玄印复读了一遍,“那还用说吗?当然是信我。”
“你妹妹比起不亲近的叔叔,肯定更信屏余。”
“可是怎么办呢?比起你妹妹不亲近的叔叔,屏余更信我诶”
开完了玩笑,葳蕤神色恢复正经,那张冷漠正太脸一旦不耍宝不嘲讽不作怪,看起来真的格外可靠,连眼神都坚定而智珠在握。
“只要屏余还在信我,那么玄桓的引诱就毫无用处。”
“就算起了用处,只要玄桓走上和我敌对竞争的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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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一秒钟……”葳蕤揽着屏余往前走,走出了树荫,走到了阳光下,“哪怕一秒钟,只要他站上去。”
被正午的拟造阳光晃了一下,葳蕤眯了眯眼,没有回头,而是背对着他比划了一个“”。
“他的意图暴露在阳光下,只要一秒钟,就会前功尽弃。”
“因为屏余相信我。”
“所以玄玉即使不信我,也绝对不会站在玄桓那边。”
葳蕤就这么揽着屏余,讲着好似要利用屏余信任的话。
但葳蕤的表情没有变化,屏余的表情也没有变化。
就好像那句话没有说过一样。
玄印明明站在树荫下,却也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就好像也被什么从未见过的、坚定而闪亮的东西晃到了眼睛。
“而我们也说过了,玄桓想要我的位置。”
“那么他踏上和我敌对的道路,就是迟早的事情。”
“所以……”
“所以他的溃败,也是迟早的事情。”
接话的是景炆,他手里捏着三根柳枝。
是刚刚掉进石缝里的三根。
景炆的指尖微微红,显然是刚刚用手抠了那条不窄但也不算宽的石缝,被边缘磨红的。
景炆把抠出来的柳枝并排深深插在了湖边的土里。
“无心插柳,偏成浓荫。”
“也许不太贴切,但玄桓的确无意地给自己竖了一个越不过去的劲敌。”
“这如何不是无心插柳呢?”
景炆拍拍玄印的肩膀,越过他走进了阳光里,追前面的两人去了。
玄印看着他们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那三根柳枝。
他走上前,用脚推了推土,把柳枝下堆住,帮它们站得更稳。
“越不过去吗……”
他喃喃一句,然后也走进了阳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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