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都被点亮之后,时易之又坐回到了广寒仙的身边。
“你……”良久,广寒仙才找回了声音开口。“你今日不见的那几个时辰,就是做这些来了?”
时易之抿着唇,又往广寒仙的方向靠近了几分。“是,可惜太过仓促,给到你的还是潦草了些。”
许是他的眼神太过赤诚灼热,烫得广寒仙逃也似地闪避开了。
“何必费这些功夫呢?”
结局不完满的故事何必费尽心力地开始,注定要走散的人又何苦想法设法地诱哄。
就好比这水中月影,看似再亲近,其实也捧不到手心。
最后分开的时候,只会落得个伤人又伤己。
“做这些的时候,我并不觉得在费功夫。”时易之小心翼翼地拉住了广寒仙的手,“我只怕你不喜欢,只怕自己做得还不够。”
“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哪有什么够不够。”广寒仙垂下了头,什么都不敢再看。
他近乎呢喃地说:“这也不是属于我的节日,我不过是个漂泊不归人。”
“那我便是羁旅异乡客。”时易之接得很快,还是在笑。“你我一个孤苦一个无依,就应当相知相守。”
广寒仙被时易之这番一点也不符合他性格的近乎赖皮的话给逗笑了。
可笑着笑着,又生出了几分恍惚和怅然。
情意绵绵的话总是很动听,可谁也猜不出说出口的人到底有几分真心。
是发自肺腑吗?还是一时兴起呢?
是真情实意吗?还是花言巧语呢?
在这样的时刻,他得意不起来也胆大不起来,只记得自己是被恩客买下的贱籍男倌,只记得容颜老去真情退散。
然而不是怕了就不会为之动容了。
纵使广寒仙有千百个胆怯和毫厘的悸动,在这样以为自己被爱的时刻,他也还是会毫厘压千百,不可自抑地感到欣喜与心动。
“时易之。”他喊出了名字。
时易之认真地看着他,他就问:“我好吗?”
“好。”时易之笃定道。
“那你喜欢我吗?”他又问。
时易之郑重地点头,“喜欢。”
此二字,掷地有声。
于是广寒仙不做思考、不谈以后,只得一时念、偿一霎愿,俯身靠近了说喜欢他的时易之。
唇||舌交缠,桂花的馨香流转铺散开。
广寒仙在时易之的嘴中,尝到了自己喂的西瓜与糖藕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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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那边,画舫上的伶人开了腔,唱起了:“情一片,幻出人天姻眷。但使有情终不变,定能偿夙愿……”
在拥吻的间隙,有人轻叹一声。
道:“正是花好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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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易,一款氛围灯。
小桂花,一款氛围熏香。
#花田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