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冠寒冷声反问。
时永朔却像是根本没察觉到他的态度变化,还在自顾自地说着话。
“哼,观察了时易之这么多年,我早就拿捏透了他的一举一动,他对那些弟~弟~妹~妹~们的方式与对你是完全不一样的,别人可能没有察觉,但我一眼就看出了分别!”
时永朔嘴角一歪,冷笑一声。“所以你们根本就不可能是朋友!我说得对不对?!”
看着他自信又春风满面的模样,冠寒的额角跳了跳,没选择接话。
他的沉默仿佛让时永朔底气更足,直接笃定地给出了最后的结果。
“你是时易之带回来的心上人吧?”
听到他这么说,冠寒倒也没多惊讶。
毕竟二人这么久以来通吃同住,时易之还吩咐着府中的人为他做了不少的事情。
若是有心,也确实能抽丝剥茧地发现端倪。
只是时永朔在他面前不加掩饰地说出这些,就让他不由得更警惕。
“时五少爷说笑了。”他扶着缸沿的手紧了紧,“这些无根无据的话传出去,怕是会对时少爷的名声有损。不过若是时五少爷有心要与旁人说,那我也是无可奈何,只是要让时少爷知道了的话……”
“你们二人的事我去跟别人说做什么?”时永朔很快地接了话,用一种十分不理解的眼神看着冠寒。
不过他也没在这上面停留太久,倏地话锋一转道:“但我今日来此也不是为了这个,是有另外一件事情要与你商量。”
冠寒冷哼一声,“时五少爷但说无妨。”
两人聊到这里,方才还底气十足的时永朔蓦地扭捏起来,视线不自然地垂落在地,唇抿了又松松了又抿。
冠寒也有耐心,绝不做先开口的那一个。
良久,时永朔才终于出了声。“就是……那个什么……你明白吗?你懂的……”
冠寒:?
“时易之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愚蠢至极!”
冠寒:??
“主次不分、真假不辨、本末倒置、舍本逐末!”
冠寒:???
大抵是冠寒沉默得太久、疑惑得太明显,时永朔清了清嗓子,移开目光咬牙切齿地说:“我才是他的亲弟弟,你知道吧?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不是什么堂的表的攀的认的,我与他骨子里流的的一样的血。
“但他这人仿佛没有这样的自觉,还处处留情与人称兄道弟,实在是可恶!!!
“对外面那些远的野的假的虚的都比对我好,甚至连出门走商都不带着我一起,非常过分!!!”
听着这些话,冠寒眉心跳了几下,他抬手揉了揉,也直起了身子没再往缸上靠。
“所以……”他深吸一口气,斟酌了一番用词。“你要与我商量的事就是这个?”
时永朔不满地瞪圆眼睛,“什么叫‘就是这个’?这难道不重要吗?!这难道不是要紧事吗?!”
他又开始扯着粗粝沙哑的嗓子大喊,脚还愤怒地在地上跺了跺。“你注意听我刚刚都说了什么,我说他‘处处留情’‘主次不分’啊!
“你想想看,我是他的亲弟弟他都这样了,难保他不会也这样对你。
“现在你与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对不对?为了维护你我之间共同的相似的利益,也理应联手一致对外,可有道理?”
冠寒自觉不算愚笨,然而他却有些听不懂时永朔话里话外之间的联系。
可兴许是日子真的有些太过悠闲无趣了,他竟然顺着时永朔的话问了下去,“你想如何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