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雪镜抿唇,揭开瓷雀背後的挡片——
她的那只是空白无物的,而这一只背後却写着「药医谷草药门闻人黎」。
*金陵城,皇宫。 「孤养你们是吃乾饭的吗?!」萧胤玦双目赤红,一脚踹在跪下禀告的黑衣人胸前,「一天一夜连个病秧子都找不到?!还敢来告诉孤?!」
黑衣人被踹翻却不敢发作,连滚带爬地跪趴在地,磕头道:「属下无能,但小的们搜遍了崖底,当真不曾寻见……」
「你!」萧胤玦怒指着他,可惜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到褚雪镜,他甩袖斥道,「还不滚去找!崖底翻天也给孤找出来!」
温华锦不耐地拧眉,挥手示意黑衣人退下,「你不是信誓旦旦万无一失麽?如今这种情况,要是镜儿有个三长两短……」
「不会!」萧胤玦眉眼阴鸷,凤眼凌厉,哪怕在他面前的是他名义上的母亲,「她不会有事的。」
温华锦冷哼一声,谁给他的自信尸骨不见的人一定还活着,「你有闲心在这,不如自己去找,至少比那些没用的废物要有用点。」
比没用的废物有用不还是废物?萧胤玦瞳仁上移,清俊的脸上哪还有谦谦君子的模样,活脱脱像只阴鬼。
「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本宫。」温华锦面露厌恶,嫌弃溢於言表,「赶紧滚吧。」
「现在滚了就不知道什麽时候能脱身了。」萧胤玦额角猛跳,这几日皇帝跟吃错药一样天天缠着他让他做事,就连萧婉书的丧事也要让他亲自操办,偏偏他还不得不捺住性子,「褚回泽那边怎麽说?」
提及正事,温华锦面色缓和两分,道:「镜儿到底是回天界寺的路途坠崖的,计划无法实施,至少要保证她性命无忧,所以他上报了皇帝,请皇帝派人帮忙去寻了。」
萧胤玦指节敲着桌面,忽地掀眸睨了一眼她的容色,「你还能撑多久?」
温华锦神情一顿,低眉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无所谓道:「死不了。」
「现在萧婉书死了,」他轻飘飘直呼着自己姑母的名姓,「你一时半会儿不能再出事。」
温华锦抿了口茶,冷淡道:「知道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若不是为了躲皇帝的任务,他连半步也不想踏进坤宁宫。萧胤玦压了压眉,起身要走。
「对了,」行至门前,他想起什麽,停步侧眸道,「褚玉霜被关了禁闭,明面上不能出现在外人面前,过两日我秘密将她带出来。」
温华锦不置可否,瞧都没瞧他一眼,转身去了里屋。
萧胤玦嗤了一声,推门出去,霎时又恢复成平日里温润清朗的君子德行。
「殿下。」
亲侍见他出来,上前两步低声说了什麽。
萧胤玦脸色微变,匆匆同他离开。
而他身後,坤宁宫主殿却又推开了屋门,站在门内之人,赫然是景仁帝。
「舜华,」萧胤玦的背影已然消失在宫外,景仁帝遥遥望着坤宁宫鲜红威严的宫门,微叹道,「小珏长大了,野心也大了。」
温华锦素衣站在他身後,一双美眸早已失去了颜色,木讷深沉,一言不发。
「委屈你了,」景仁帝抚慰般道,明明说着委屈,却连回头都未回头看她,「好好歇息吧。」
此前天界寺祈福温华锦没有跟随,但这并非是她的意愿,而是皇帝的想法。
她沉沉地望着这个曾经说过要与她白首永携的帝王背影,十多年了,他们都变了,早就不是心意相通的枕边人了。
温华锦缓缓掀袍跪地,垂眸福道:「陛下慢走,万安顺福。」
*药医谷旧址馀下完整的房屋有十三间,其中九间都能翻找出与褚雪镜手中相似的瓷雀。 稍微不同的只有雀头喙的颜色和雀身羽毛的颜色,而每一只雀也能触发雀眼的机关,看到它背後留下的身份姓名。
褚雪镜没有拿走任何一只,在看过之後便放回原位,沉默地离开。
「阿雪。」
踏出最後一间房时,卫北临忽然叫住她,在她停顿时上前揽住她的肩头。
褚雪镜若有所觉抬眼同他对视,轻轻点了点头。
男人将她打横抱起,疾步钻进屋後的树林之中,眨眼便没了踪影。
「去他*的,人呢?!」
此时虽已近春,依旧冷寒,男人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汗衫,环顾四周不见人影,气得一拳砸在树上。
「两个兔崽子,」锺远文啐了一口,提起斧头扛在肩上,「别让老子再逮到你们!」
卫北临抱着褚雪镜隐在林中,那人应是不会武功,也没有内力,否则不会对两人的藏身之地没有察觉。
待到男人的身形远去,卫北临才舒了口气,紧抱着怀中人的手臂也松开了些,「走了,没事了。」
先前在查看第八间屋子时,两人便察觉出有人在跟着他们。
一开始他们以为是萧胤玦一行人,但若是他们的人不会忍耐这麽久,所以他们猜测是不认识的——甚至可能是原住民,因此他们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装作什麽都没发现的样子,继续照先前的模样看完了所有的房屋。
他们按兵不动,暗处的人也不敢打草惊蛇。
於是乾脆趁他没反应过来,卫北临同褚雪镜合计先跑为敬。
褚雪镜扶着他的手臂站直,正要说什麽,忽觉背後一凉,男人粗犷的低音从背後传来。<="<hr>
哦豁,小夥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