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宿也跟着心情好上不少:“还说了别的吗?”
乔书文:……
心情守恒定律:他和井宿,只能有一个人有好心情。
乔书文马上哭丧下去个脸。
没错,他迟疑的原因,竟然一句话就被井宿给问出来了。
——它说我喜欢你。
乔书文一想到这句话,忍不住在心里发出哀鸣,别过头去,眼睛却还一个劲儿瞥井宿。
这个信息是可以说的吗?
他说出来,是不是就等于告白了啊?
等一下,现在就要告白吗?
乔书文晃晃脑袋,又按了按太阳穴,头好痛,感觉又要不好使了。
“怎么了?”井宿皱起眉,似乎被他犹豫的态度引向了另一层误解,不知是想到什么,表情一下子十分忐忑:“它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什么算不该说的。
大师……实在太敏锐了!
乔书文甘拜下风。他不大擅长撒谎,更不擅长对喜欢的人撒谎,扯着衣服,头脑风暴大半天,也没想出来该怎么应付过去。
最后只好垮着个脸,小声说:“……其实还说了别的。”
井宿看着他,表情捉摸不定。
乔书文深吸一口气,看向对方:“其实还有一句话我没告诉您,但是——”
但是他感觉,至少现在,不算是一个好时机。
他身上还有继任的事情没有解决,他自己的人生也还没有平稳。
说难听点,万一三天后他死了呢?
他不想给对方留下什么坏记忆。
“三天以后,可以吗?”乔书文搓搓耳朵。
就定在三天后。
等他的生活平稳落地,他就认认真真的,不为这份感情留下遗憾。
他悄悄给自己打气,以一种绝不后悔的心态:“三天以后,我一定会告诉您,一定会的。”
井宿疑惑,不知道他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怎么这么严肃。”他笑了笑。
不过他最担心的事大概没有发生,要是乔书文知道他隐瞒着的事情了,现在就不可能是这样慌慌张张的模样。
“好吧。”他于是勉为其难同意了:“你确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信息吗?”
乔书文眼神飘走:“对于继任仪式来说,绝对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但作为人生大事,还是很重要的。
身为“恋人”,井宿顺理成章跟着一起住进乔书文的住处。
带着一起回家时,母亲出来迎接时表情没有丝毫改变,好像对井宿这个人是男是女,高矮胖瘦,都没有一点看法。她只是听说了要好好对待儿子这位“恋人”,就真的一板一眼去执行。
乔书文已经决定了要在之后告白,现在拉着三日试用装的“恋人”站到母亲面前,竟然感到有些局促。
就好像某种最原始的期待——希望能够得到周围亲朋的祝福、希望能得到继续下去的勇气、希望得到认可。
但这份情绪又在看到对方无比平静的眼神后,渐渐失望。
假如他现在张口去要,大概是能得到那些的。
可又好像,他想要的不是这样。
看见这个人,乔书文不由想到柜子上的内容,对于母亲,他的感情总是很复杂。有感激,有敬佩,也有一点恐惧和后悔,但是距离亲昵的母子感情又太远。
时隔多年,他真的不知道到底应该如何处理一段这样的感情。
“走吧。”他拉拉井宿的手,直接带大师进屋子里去。
反倒是井宿站在原地,看他母亲的表情若有所思。不过他并未多说什么,沉默着跟在乔书文身后。
“你想救她吗?”
乔书文脚步猛地一顿。
他回过头,看见井宿挺无所谓的态度,就好像这只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小事。
“我……”他嗓子发涩,下意识又往母亲那边看过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