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吞了吞口水,清了清嗓子:“咱们……”
赵越眼中闪过一丝失落的光。
正当王宇动作着,想把赵越从自己身上推下去的时候,赵越抓住了他的手臂,轻按在自己的左胸,疯狂的吻了上来。
怎么样?我内心的声音,可以听到吗?
王宇感受到了和自己一样的,震入擂鼓般的心跳,他是否也有着和自己同样的心情?他太想一探究竟。
暴风骤雨般、撬开唇舌,直取目标。
缠绵的,战栗着,予取予求。
他的睫毛翕动出的、微小的气流,像最柔软的羽绒一样搔着他的心。
王宇内心深处的某一处被唤起,他用发抖着的手臂一把抱住了赵越,回以同样的湿吻,用舌尖书写着无限爱意。
两人始终势均力敌。
王宇慢慢的解开了赵越胸前的扣子,一颗,两颗,三颗……此刻他只恨赵越今天穿的那件衬衫上的纽扣太多。
想要撕扯、想要占有你所有的一切,你是我的。
赵越也伸手旋着自己的衣扣,边解边说:“今天烧纸时的事情,还有上次在厂区发现我母亲尸体之后的那些事……无论如何我都要谢谢你。”
“所以,我想我也应该做一点报答你的事情……”赵越立起了身子,跪坐在王宇的大腿上,低头褪去了自己的衬衫。
微微凌乱的头发,棱角分明的侧脸,逆着光的半透明的躯体线条,紧致分明犹如雕塑的腹肌……他没有再往下看了。
“赵越!”王宇大声制止道。
他也支撑着坐了起来,捧着赵越的脸颊,他只看到了一双迷茫的双眼,眼底暗涌着深蓝色的悲伤。
“今天还是算了吧。”他扯起赵越身后的衬衫,又搭回赵越的肩上,细致的为他整理好了衣襟。
“这不是报答,我从来没有为了和你做这种事,才做之前那些的……你应该能感受到的吧?”王宇眼神闪动,避开了赵越的目光,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知道。”赵越又凑了上来,讨好般的亲吻着王宇的脸颊,只是他身旁的空气依旧充斥着那种浓得化不开的迷惘。
“对不起…我做不到……”王宇攥着赵越的衣角,颓然的靠在他的胸口。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点点冷了下来。
管井工人
小小的床板上,王宇忍不住的翻来覆去,他真的想不明白,赵越为什么能别扭到这个地步。
赵越一夜也只是背对着王宇,闭着眼假睡,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他们俩最后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
关于这一夜的回忆,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同时在两人脑海之中查无此时。
也或许他们只是默契的不想提起。
原来……他那样的行为,表露出的一切,都是为了报答我?他心里真正在想的是什么?
我到底在想什么?自己也不清楚。
这一夜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迅速被稀释,又转为平淡的感觉,或许他们都需要一些时间思考一下。
——
“什么?你说你的自行车在文化宫发现了?”王振业有些不可置信。
“千真万确……”王宇把昨晚文化宫戳破徐哥装神弄鬼的全过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师傅。
王振业呛了一下,端着茶杯的手停在了空中:“你说的是那个徐立德?他怎么掺合进来了?”
“文化宫案件的两位女性受害者,生前都在他那个歌舞厅待过一段时间,怕牵连自己呗。”
“就用这种招数啊?”王振业哭笑不得:“他以为他是谁,这些小伎俩就能糊弄过去?”
“我说也是,太离谱了。”王宇说,“不过他这一闹,倒也给咱们提供了一条新思路,咱们过几天还得专门过去找他了解了解那两位死者之前的信息。”
王振业又抿了口茶:“说的也对,又多一项安排。”他把茶杯盖子拧了回去,放回桌面,“时候也不早了,上次我给你提到的那个发现林芳芳丈夫尸体的管道工应该也到了,咱俩一起过去吧。”
“哎,好嘞。”王宇拿上自己的日志,跟着王振业出了办公室。
两人走向保卫科办公楼的大门口,远远看着那里,有一个纤长的身影。
这人目测着快四十了,剃着毛寸、有点青黑的脸,密密麻麻的胡茬,一双饱经风霜刻磨的手,深灰色工装罩着的瘦小的身条,正是那个管道工人。
管道工人应该刚到不久,站在办公楼门口,在边缘向里窥望,有些好奇的样子。见到穿着黑色制服的师徒二人过来迎接他,立马在衣襟上擦了擦手,热情的和两人握手:“警察同志们,你好你好。”
王宇师徒二人也和他分别握了手,把他引进一间办公室,开始询问那八年前案件的细节。
“那天就是临近供暖期,公司安排我检查厂区那一片的供暖管线,提前排除安全隐患,没啥特别的。”
“我印象比较深的是在那栋楼,刚掀开一楼那个地下供热井盖子,就有一股飘飘乎乎的臭味传上来,还不是平时能闻见的,是恶臭,一闻就有点迷糊的那种。”
“完了吧我还以为是有老鼠或者是野猫野狗之类的呗,掉进去死里头了,才有的那味,这也是常有的事。我就多套了一件防护服,还带了头盔探照灯和口罩,才下的井。”
“下去了之后呢,隔着那层口罩也能闻到,那股味儿越来越浓,越往下爬我越感觉不对劲,心里直打鼓,这种臭味特别腥,比死鱼烂虾还难闻,直往鼻孔里钻,弄的我可想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