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手皮肤玉白,手指修长,手腕上搭着一串染血的碧玉珠。
床幔被?掀开?,露出?那张折磨叶常虞已久令叶常虞无比憎恨的一张脸。
鬼气森森的眉眼墨黑,清冷的丹凤眼上挑同?时带着媚意?,平常散落下的长发?用一根红绸发?呆束在身后,一身大红喜服将附在他身上的阴冷都?冲淡些许。
“谢润鹤!”
叶常虞失声大喊,抓起手边的红枣桂圆就往谢润鹤身上砸。
常虞:“什么‘早生贵子’,滚蛋!”
谢润鹤闪避不及,被?外壳坚硬的桂圆砸得偏过头,再转过来时,他的眼下多出?一块圆形的红痕。
没想到真的会砸中谢润鹤,叶常虞心下一惊。
并不是他不想砸,只是这么多次的见面,叶常虞知道谢润鹤这人报报复心强睚眦必报,哪怕像现在一样只是用桂圆砸中,谢润鹤之后肯定会千倍百倍地报复回来。
果然,谢润鹤脸上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他的手掀开?床幔,缓慢爬上了这张喜床。
床上红艳艳的被?褥绣着大大的“囍”,戏水的鸳鸯栩栩如生,而叶常虞就坐在这一片红彤彤之中,肤色被?明红衬得更加雪白。
平时浪荡的桃花眼在这种时刻眼中只剩下清澈的惊慌和害怕,这让谢润鹤的心中十分愉悦。
本就有限的空间再加入一个谢润鹤后,床上显得更狭窄了。
叶常虞努力把自?己往后退,可无论?他怎么努力,就算他把自?己贴到墙壁上,谢润鹤和他之间也只是咫尺的近距离。
在这样近的距离,叶常虞闻到了之前在梦中闻到的荼蘼花香。
“我现在是做梦吗?”
叶常虞的声音颤颤巍巍。
之前和谢润鹤见面都?是在梦中,难道他中途睡着了,再次进?入了梦中?
“好?久不见。”
谢润鹤没有回答叶常虞的问题,只是勾起唇,朝着叶常虞又靠近了些。
男人的身形高大,肩背宽阔,靠近时身形上的压迫感更强了。
谢润鹤整个人都?快凑叶常虞眼前了,叶常虞才注意?到谢润鹤身上穿着的喜服。
联想到这个厢房中的环境,叶常虞说道:“谢润鹤,你?今天结婚?”
闻言,谢润鹤挑了半边眉,漂亮的眼睛勾人。
“既然你?今天结婚,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不小心闯进?来,我可不想打扰你?娶老婆。”
叶常虞语速极快地说着,然后就要越过谢润鹤下床。
他的脚还没踏下床,腰上就横过一只手臂,叶常虞整个人被?捞了回去,准确的说,是捞到了谢润鹤的怀里。
脸颊贴上谢润鹤冰凉的脸,叶常虞被?荼蘼花香包围。
“不是看了聘书吗?”
谢润鹤贴着叶常虞的脸说话,声音顺着皮肉直接传进?叶常虞的脑中。
叶常虞被?谢润鹤扣在怀里,后背抵着谢润鹤的胸膛,他看着谢润鹤手中拿出?前面他在桌上看到的聘书,在他面前展开?。
聘书上“谢润鹤”和“叶常虞”这两个名字再次闯入了叶常虞的眼中。
成亲?结婚?谢润鹤和他?
叶常虞的脑子被?这个事实冲击得转不动。
“我们两个男的,怎么结婚?不对,我们一个人一个鬼,结什么婚?”
叶常虞都?有点口不择言了,这简直离谱到没边,太荒谬了!
这对一个浪迹花丛的富二代?来说,完全不可接受!
谢润鹤并不理会叶常虞的震惊,他扣着叶常虞腰的手往边上抓住叶常虞的手,手指陷入指窝,十指紧扣将手抬起。
看着叶常虞手腕上的白玉镯,谢润鹤意?有所指:“你?已收了我谢家?的聘礼。”
这白玉镯居然是谢润鹤的聘礼。
叶常虞明白过来了,合着谢家?也在里面一起蒙骗他。
“还给你?就是,我不想要呢!”
他连忙用另一只手去脱那个白玉镯,可无论?叶常虞怎么用力,这只白玉镯就像焊死在他手腕上一样,明明当时带上去时简单顺利,现在却怎么都?脱不下来了。
另一只手被?谢润鹤按住,男人含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透着浓浓的戏谑。
“戴上这只玉镯,就意?味你?是谢家?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