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川似乎微微怔愣了一下,很快又脱口而出:“谢家的血都是脏的,那个孩子死了活该。”
刹那,谢语宁心底最后一丝期待被撕的粉碎。
反复凌迟的心彻底破碎,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今夜的雪格外大,白茫茫的似乎要将人吞没。
谢语宁满身落雪站在山下,然后跪在雪地中一步一叩首。
每一叩拜,她都会哽咽着呢喃一句。
“愿爸妈黄泉路上安息,愿我的孩子下辈子投个好胎。”
风雪肆虐,她身后叩拜的痕迹很快被风雪掩埋。
谢语宁单薄而瘦弱的身影,几乎快要看不清。
身边守着的保镖给盛淮川发了一条消息。
不知过了多久,她额头已经磕出了血。
血迹将这条积雪的山路染得通红,又很快被飘落的雪掩盖。
纷飞的大雪适合掩埋所有的故事,初升的黎明也不一定能带来光明。
谢语宁终于体力透支,眼前模糊得看不清路,头脑一阵眩晕。
在倒下闭上眼的最后一刻,只看见一抹颀长的身影。
盛淮川打着一把落满雪的黑伞,在她身前慢慢蹲下。
谢语宁视线模糊,恍惚间,以为这是死前的幻觉。
她伸出手,想要碰一碰他的脸。
可是用尽全力抬起手,还没有靠近,就彻底没了意识。
盛淮川接住她垂落的手,有些心疼的看着她手上的水泡,沉声低喃:“睡吧,睡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扔下伞,他抱起谢语宁,一步步踏着厚厚的积雪往车上走去。
……
谢语宁醒来时,回到了蓝宁山庄的房间里。
她侧头,沙哑着嗓子问房间里的另一个女佣,“谁送我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