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突然清醒了一般,反抓住元献的手腕,拉着他往前跑。
元献吓坏了,这段路还好,左右两边是花丛,即使摔了也不过是沾一身泥罢了,可过了前面,那可是有湖的,别再一头扎进湖里。
「葵妹妹!葵妹妹!」他紧忙喊,可越喊人跑得越快,偏偏步子左右乱踩,好几次都险些摔了。
他没法了,只能双手将她环抱住,像抱了头驴似的,好一会儿才消停,人闭了眼却又往他身上倒。
「葵妹妹。」他抱着她往路边的石头长凳上扶,「葵妹妹,你坐一会儿吧,清醒清醒,我送你回去。」
阮葵安静下来了,坐在凳上,靠在他的肩上,双眼闭着,似乎是睡着了。
他抽出手,揽住她的肩,偏头看着她鼓起的脸颊,忍不住扬起唇。
「葵妹妹?」他唤一声,没见有回应,又问,「睡着了?」
阮葵揉了揉鼻子,哼哼一声,往下躺了躺,枕在了他腿上,已有轻微的呼噜声了。
他笑了笑,低头瞧着她,用指弯刮了刮她的脸,轻声唤:「小葵花。」
话音刚落,阮葵一口咬在了他腿上。
他低呼一声,还没来得及将她扶起来,便听她傻乎乎地笑:「被我骗了吧?我才没有睡着呢。」
「好,你还没有睡着。」他无奈笑笑,晃了晃她的肩,「那你快些起来吧,我送你回去,天都黑了。」
阮葵直起身,雄赳赳气昂昂,拉起他便往前走:「我们还得去摸泥鳅呢。」
「我还以为你已忘了这茬儿了。」他嘀咕一句,跟着往前走,「到底哪儿有泥鳅?」
「前面湖里啊。」
前面的确有一片湖,但在偏僻之处,离他那里倒是不远,只是大约是想着天然出雕饰,没有太过装饰,瞧着就是片野湖,湖边的芦苇能有人高。
「那儿本就没什麽人去,这会儿天又黑了,还是别去了吧?」他将人她拦住。
但阮葵也就比他稍矮一些,又比他结实,再加上喝了酒,一身的牛劲儿根本拦不住,硬是拖着他去了湖边。
这三更半夜,哪儿有一点人烟,连灯也没有,幸好是他从路上顺了一盏烛灯,天上的月亮又明,还算是能看得清路。
「行了行了,都来过了,看过一眼便走吧,若真是要摸什麽泥鳅,不如明日再来?」他又劝。
「不行,我要去摸泥鳅。」阮葵挽了袖子便要往水里去。
这哪儿还了得?元献实在是无奈了,放了烛灯,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往自己院里走。
她不肯,又扭又弹,元献才觉着自己是来摸泥鳅的,已有些抱不住她了。
「葵妹妹!你别动弹了,一会儿我们要一起摔了。」他又是劝又是紧着手臂,步子能放多快就放多快,好几次险些摔了,幸好回回都能撞上树,才没摔个狗啃泥。
一路折腾到院里,他已是满头大汗,连声招呼:「荷生!荷生!快将房门打开,床铺收好。」
荷生跑了出来,瞧他抱着好大一只,惊道:「葵小姐这是怎的了?」
「她醉了酒,你去将床铺好,再去取些醒酒汤回来。」他倚在墙上歇了会儿,咬着牙一鼓作气将人抱了进去。
「厨房说今夜园子里在庆乞巧,多少会饮酒,早叫我们拿了醒酒汤来,就在房中放着呢。」荷生利落收拾好床铺,快速又将醒酒汤拿来。
「好。」元献将人放在床上,松了口气,撑着床架子微微喘着气,「你放在丶放在边上的柜上,我一会儿喂她喝。」
荷生皱着脸瞧他,小声道:「这葵小姐是比旁的姑娘们结实多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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