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完全黑下来了,麦勇忠最终还是带着麦佳慧他们,从山上下来了。
既然能在红山头现野猪群,说不定那片山,还有别的野猪。
晚上遇到野猪,黑灯瞎火的,他们更加处于劣势。
更何况,他们这一行六人,一老一小,剩下的四个,还全是女人。
万一要是真遇上一头成年野猪,他们都对付不了。
尽管麦勇忠也很担心麦振国的安危,生怕因为他们没有及时找到麦振国,而让他受更多的罪。
但他还是不敢冒险,果断带着他们几个下山。
一回到村子,就听到处都是哭声。
秀儿去打听了一圈,就来麦家共享信息了,“听说洪旺和村长家大儿子伤得很重,在县城医院医不了,得送到省城的医院去治。”
“孙增仁的右手听说是伤到筋骨了,就算治好了,以后也使不了大劲儿,
其他的人都是轻伤,包括你们振坤在内,在医院观察一个晚上,要是没啥事儿,明天就能回来了。”
“刚才吵得那么厉害的,是怎么回事儿?”
麦佳慧问道。
他们一进村,就听到好像是刘婆婆家那个方向,吵得很大声。
这个,秀儿自然也打听到了,“听说洪旺伤得很严重,就算救,可能也只是个活死人,洪旺的老娘和他媳妇儿上门来找孙增仁算账。”
结果吴秀兰带着孙珊珊,陪着孙增仁在医院治伤呢。
“没找到孙增仁他们,洪旺的老娘和他媳妇儿就找村长算账了。”
秀儿叹了口气,“村长那大儿子,听说也好不到哪儿,可能两只脚都锯掉,天呐!”
她都不敢想像,锯掉双脚以后,要怎么过日子?
“村长好像一个下午的时间,就长出了很多白头一样,感觉他一下子老了好多,连话都不说,是他媳妇儿在和洪旺的老娘她们吵架呢。”
麦家的人默默对视一眼,如果不是小彤彤提醒,这些灾难都会生在麦振坤和麦振国身上。
尽管麦勇忠和方采莲,没有太过明显的重男轻女的思想。
但是在他们的潜意识里,还是会觉得,两个儿子是家里的顶梁柱。
他们要是一个没了双腿,一个成了活死人,两个老的肯定得生生伤心难过死了。
那这个家不破才怪。
秀儿才刚把打听到的消息分享完,就看到村长进门来了。
一看秀儿也在,便说道,“铁柱家的,你先回去,我和老麦头他们说点事儿。”
等秀儿走后,村长才说明来意,“老麦头,锟子的双腿……”
他哽噎得有点儿说不下去。
锟子就是村长的大儿子。
本以为麦家人会上来宽慰他几句。
没曾想,麦家几口人就这么站着,谁也没有想劝他的意思。
村长轻泣了几声,又自个儿接着往下说道,“咱县城的医生说了,伤得太重,得锯掉,这是大手术,县城的医院没有条件做这个手术,让我们转到省城去做。”
他再次情绪难受得说不下去,又哽了几声,才说明来意,“去省城,就是一大笔钱,你……你能不能先借个千把块钱给我?”
“村长!”
麦佳华当即爆跳起来,“你以为我们家印钞票的啊,张嘴就千把块钱?
我二哥到现在还没找回来,你哪儿的脸,好意思跟我们开口就要千把块钱?”
麦佳华咄咄逼人,让村长这张老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但还是不要脸地说道,“你们最近做那个领子啥的,不是挣了不少钱么?”
因为我们通过自己勤奋努力,挣了钱,就活该被你们一个两个给盯上?
孙增仁是如此。
现在村长也是如此。
麦佳慧也忍不住怼道,“村长,孙增仁不是给了你好处么?你怎么不去找他借钱?”
村长被问得说不出话。
他怎么可能没问孙增仁借钱?
可是孙增仁说了,“我自己也伤成了,还不知道得花多少钱医治呢,我哪有钱借给你?”
“那你把欠我的那些银元拿来!”
孙增仁冷笑,“村长,你莫不是记忆不好?剩下的那些,是事成之后才能给你,今天这个事你觉得成了吗?
还有,我还没从麦佳慧要到离婚费呢,两件事情,没一件成了,你让我怎么给你银元?”
村长气得想掀桌子,“捕杀小队我给你组成了,你要求一定让麦振坤和麦振国一起去捕杀野猪,我也把人给你弄去了,你自己没本事,在山上收拾他们,结果把自己弄成这样,这能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