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腾空的失重感,眼前是大片大片接连的云团。
上一次坐飞船,安喻还病唧唧半昏着。
然后被洛泊溪横冲直撞的离谱技术颠得差点混成手打鱼丸。
这一次虽然人清醒,但乘坐体验依旧没好到哪儿。
——时间紧任务重,在公爵府耽搁许久,急于将安从谨送边境的校官直接催开最大马力,全程极限加轰出去!
便苦了安喻了。
只见安喻被紧张又刺激的推背感轰地眼睛瞪圆,两只手紧紧握着座椅旁边的扶栏不撒手。
小脸煞白煞白的。
……还不如像上次一样两眼一闭晕着过去呢!
望着安喻那副浑身僵硬紧绷的样子,安从谨眼带内疚。
可是事出紧急,他只能这么做。
公爵府的人只听从埃文斯的命令。
而且是那种,完全的听命,只要埃文斯不更改,那么到死也要绝对服从奋力完成。
倒不是多忠心。
单纯因为埃文斯那个人做事阴毒罢了。
字面意义。
有传言,每一个进公爵府的人,都会被埃文斯下毒,只有听话才能活下来,不然胆敢违抗,便没有解药等死。
真不真有待确定,但挺像埃文斯能干出来的事。
不然很难解释,为什么那么一个阴翳薄情的人,底下的人怎么还能那么忠心听令。
就算不是毫无人道主义的下毒,也必然有其他的什么把柄拿捏,让底下人那样服从。
也是顾忌这个原因,安从谨只能干脆利落弄倒埃文斯,再搬出联盟军令的威名。
叛国大罪压在头顶,公爵府那帮人暂且算震慑住,不敢依照埃文斯之前的吩咐强硬扣下安喻。
但这也只是暂时。
谁知道埃文斯那种丧心病狂的,万一醒过来了疯,带着人不顾一切杀进安家抓安喻呢?
那句扒了安喻的皮,炖了安喻的肉,还要剔安喻的头来装酒的言彻底震怒安从谨。
他不敢赌一点。
自己一但离开,洛泊溪那个愣头青,根本不是埃文斯的对手。
于是,心中只是思考了番,安从谨便做下决定,扣上联盟这顶高帽子,将那些人唬住,然后带着安喻一起离开。
所有人都想害安喻。
只有自己能护着了!
因此,哪怕是去边境,只要跟着自己,也比在危机四伏没人关心的破主星强!
彻底陷入可怜弟弟没人疼没人爱只剩自己的凄惨剧本。
安从谨心中又悲又哀,心疼到极点。
心中更是下定决心。
你们都不要!我要!
他的弟弟!他来疼!他来照顾!谁也别想欺负!!!
对于亲哥这番所有人都想迫害我弟便索性与世界为敌的慷慨激昂护弟想法。
当事鱼一无所知。
安喻还在懵乎乎的晕船中……
从此以后,乃至很多年,怕是都要在安喻心中留下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