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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伙计一瞧就乐了,"这是香材铺的郑掌柜,恐怕又挨他家河东狮子打骂,这个月好几回了,回回脸上都带红。”

“哎呀,哎呀,这样凶狠。”卫妈听得都咋舌,“想来是他外头包了花娘所以惹怒了娘子?”

“哪里呀,”小伙计摇头,十分可惜道:“原先这铺子老掌柜是他叔叔,大过年的不知怎么喝醉了酒,倒在巷子口一夜硬生生给冻死了。老郑掌柜无儿无女的,这铺子便叫他侄子接了手,可这人先前只是个穷书生,他哪里做过什么香料生意,又不懂里边的行道,又没他叔叔照应,铺子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听说这个月还赔了几桩,怎么不叫他娘子发火生气,啧啧,估计再过几日就该关铺子走人喽。”

小伙计幸灾乐祸,他在这铺里就是做二十年都没法成个掌柜挣个铺面,偏偏眼睁睁见着有人天上掉下个铺子来,怎么不叫他眼红。

“也未必是不会做生意,你想想,县城里香材铺子有多少家,眼见着能少一家,其他店怎么不愿落井下石,说不得就下了黑手,巴不得他趁早关门。”叶掌柜倒是说了公道话,毕竟要是他家街对面的大田杂货铺换了年轻面生的掌柜,他肯定也想试探试探。

难得看场热闹,况且周边伙计多是羡慕心里泛酸的,便故意不去帮忙劝和,只站在边上看个正经掌柜的焦头好戏,宋沂听了半场,她倒觉得姓郑的是个好脾气。

这样闹也没见他生气还手,只是跑到外头躲避,自己在外丢脸也不管,只朝里边耐心劝说道:“好娘子,你生气归生气,可千万别砸柜台上的东西,那是我叔叔好不容易收罗来的香样,砸坏了卖不出去你心疼,若是伤着你了我也心疼。”

“呸!不害臊。”

卫妈妈揉着耳朵猛啐了一口,叫牛家兄弟快步前行,我的菩萨呀,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听得她都有些恶心。

第05章邀请

走巷子就是快些,不多时就到了巷子口,宋家女眷并不常出门,所以家里没有按月雇佣轿夫,只用的时候往街面上叫一顶来,因此便不像去铺子买东西那样可以记账,而是现结银子。

宋沂这一圈逛的不算远,只在家门附近绕了个口字形,牛大没敢叫多,只要了二分公道银,不等卫妈妈去里头拿钱,宋沂自己从荷包里倒出二十文,想了想又加了点,叫卫妈妈递了过去。

才刚听伙计换算,如今官面上银与铜钱是一比一千,可私底下一两银能换到一千二百文钱去,照这个算法,二分银就是二十四文,为这一路两人抬得稳当不颠簸,宋沂愿意再加……嗯……再加两文。

两文也是钱,够买大馒头了,牛大不嫌少,只觉这趟活计划算。

宋沂的岁数小身子轻,抬起来比那木箱子家具轻松多得,他们也爱做这样主家生意,不像城外人,抬得远不说,下了轿还要就零头拉扯一番,拖拖拉拉非要饶上一二文。

照这样看,宋老爷家里也不像外边说的那样小气嘛。

牛家兄弟收了铜钱嘿嘿傻乐,两人凑不出一句道谢的话,卫妈看不过眼,等宋沂进了门就气道:“你们两怎就这样实心,就不会奉承奉承我们小姐?怪不得大老爷家后来要了胡家兄弟抬轿,没把你们两个叫去,闷声闷气的,你们不该姓牛,该姓个石头才对。”

“卫婶子,我……我说不出口呀。”牛大摸着脑袋嘀咕,他也不知道胡家兄弟是怎么一边抬轿一边逗趣的,抬完轿子哪还有力气说长段子话呀。

“哎呀,”卫妈妈几乎要被气死,恨恨道:“要不是我和你娘认识,知道你们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我也想叫胡家的过来干活,好歹还能听个顺耳。”

卫妈妈在院外跳脚,后院子里却和乐融融,宋淮宋扬喜滋滋领着陀螺毽子玩耍,冉霁摸着那根木簪眼笑眉舒,不住的夸赞着人:“好孩子,难为你还想到了我和卫妈,可见真是长大了。”

虚假儿童宋沂赧然,她就出去买个东西而已,她娘说的倒像是她做了什么开天辟地的大事,夸得人实在是受不住。

卫妈妈看冉霁高兴还来凑趣,把轿子钱什么的也说了一遍,夸宋沂处事大方行事周到等等,冉霁才知那钱是宋沂自己出的,越发欢喜,赶紧就让卫妈去取半吊钱来,硬塞给宋沂,只说是先放她那里,方便日后买些零碎东西坐轿子车马,等不够了尽管再要。

宋沂看着手里沉甸甸的铜钱苦笑不得,半串子足有五百文,她才花了一百,转眼间就进账五百,本来是想替家里想法子挣钱的,怎么到头来全花自己头上了,钱是一分没挣,反倒用了许多。那哪里是铜钱,分明是片慈母心,叫她花着烫手,又窝心又难受。

到底怎么才能挣到一笔银钱来呢?

宋沂想着这个问题直发愁地吃不下第二碗米饭,努力搜刮着记忆,想还有没有这辈子延清县人没涉及到的商行漏网之鱼,哪怕挣个三瓜俩枣的也行啊,自己又不挑,只要能解了宋家燃眉之急就好。

知女莫若母,她这样古怪的行径怎么瞒得了冉霁,以往可从没见过她买东西还能想到自己出钱的,从未经过手的事怎么就一瞬间懂了,又是花自己钱买东西,又是主动去付轿马钱,死活不想要家里出银子。

冉霁屈指细算算时间,大女儿这不对劲就是打从她大伯母姚金纤过来那日起开始的,唉,恐怕这孩子是真听见什么了。

冉霁又羞又难过,摩挲着宋沂的脊背恨不得把人揉进自己怀里,温声劝慰她道:“娘知道你的用心,好孩子,别听你那大伯母混说话,你还小呢,爹和娘都舍不得你。

家里头银钱也够使的,自打章太医开了这个药方,我吃了这些年身子真的好了,不信你问你爹去,难道我们俩还能合伙蒙骗你不成。这几年家里头银钱不凑手,有大半都是为着我看病买药,如今我病好了,这些银子省下来足够咱们过得宽裕些,娘慢慢给你攒嫁妆去。”

看宋沂不吭声,冉霁索性将她领到屋里,将枕头底下那用红布包的严实的两锭小元宝与她亲眼看去,省得她还疑心,“喏,你瞧瞧,娘没骗你吧,等你爹休沐那日就把这钱给她们送去。”

宋沂半信半疑,可银子做不了假,家里真有十两。

她绷紧了的心弦总算能松些了,家里不是紧急情况就好,至少能宽限时间,让她慢慢想别的法子,她就不信这么大个县城,找不到一条发财的路子。

见宋沂终于沉下了肩膀,冉霁这才放下心,“对了,”她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提醒道:“你给小的买了东西,送了我木簪,送了卫妈一方手帕,你爹那里可预备了什么没有,别落下了他,省得你爹夜里长吁短叹的伤心。”

“当然有,”宋沂指了指放在外头桌上那包丝线,“娘不是说要教我女工么,我想着给爹缝个扇套子,端午时候当个节礼,好装扇子的。”杂货铺里的荷包扇套实在太贵,样式粗糙材质普通的也敢卖一二百文,宋沂算算账,还不如自己做一个划算,就是不会绣花也能来个拼布,这她总会。

“怎么拖到那个时候?”冉霁疑惑,“现在才二月,离端午好几个月呢。”

“这可不怪我,”宋沂摊开手,“我的手笨,绣不出什么精细活,自然得慢慢来了,说不得还得先做几个练手,为了以防万一,自然要晚些。”

反正离夏天远着呢,这时节也用不到扇子,还能再拖拖。

及至晚间,宋长洮回来时并不见高兴,反而面色凝重道:“坏事了。”

“怎么了?”冉霁急忙询问道。

“唉,”宋长洮苦笑一声,“才刚曾县令把我叫了过去,说他夫人来信,十日后便要抵达县城,还带了大女儿一齐过来。初来县城,并无亲友,担心小儿女孤寂,听说咱们也有个女儿与她年岁差不多,想叫你月底席上把沂儿也带去。”

“这可怎么说的,他怎么知道沂儿的岁数?”

“不知道是哪个多嘴舌的提了一嘴吧,”宋长洮也疑惑,县令才来,沂儿在家又并未出过门,他是怎么知道的。

“只是现如今想这些也无用,县尊既然开了口,他夫人才来,又是生辰摆宴,要是就这么拒绝,岂不是平白得罪了他。”宋长洮征求道:“所以我想着先答应下来,过几日说沂儿病了,拖到下月再说,你看怎么样。”

沉默片刻,冉霁摇了摇头,“不好,你也说了是他头回摆宴,答应了又不去,岂不是更惹人生气。细想想,咱们才说沂儿年岁大了,该学着怎么交际了,这正是个机会,去一趟也使得,叫她见见世面,总被咱们拘在家里,来往交际也无可怎么好?”

“可是……”

宋长洮不担心别的,只恨这日子不凑巧,都赶在这个月,这样的席会自然该准备齐全,衣裳首饰都要簇新,家里头才当了衣裳省了药钱勉强凑出十两,哪还有这个钱来?

“不是十日后才来吗?月底的宴席还早着呢。”冉霁比宋长洮冷静些,这会已经开始盘算起费用来,“我的衣服不用预备,平日我又不出门,那些衣裳也没怎么穿过,还有八九成新。沂儿的袄子是年节时候做的,也不算旧,这样一算,就只剩下裙子。

“前两年的都不合身了,去年又没怎么做,只有几条素的穿过去太寒酸,咱们只预备给她买条遍地金的裙子就是了。我那里还有些银首饰,融了给她做几个花鸟的簪钗,她年纪小头发短,小小巧巧的正好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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